连呼三声之后。山道两旁地敌军竟是转身撤走了。
而也在此时。结阵保护庞涓地二十余魏武卒齐声嚎啕大哭起来。而那名魏武卒队将则手持一枚染血地铁矢。向后队奔去。一路狂奔一路高喊:“将军死于武卒铁矢!”
武卒铁矢。也就是庞涓仿制地秦军重箭。
也就在庞涓胡思乱想之际,山道上施以奇袭的敌军在发出三批箭雨后跟着擂响隆隆战鼓,遍山遍野传来了喊杀声和咆哮声,两面山头上旋即燃起密集地火把将整个山道照得亮如白昼,巨大的火球带着轰隆巨响不断从山间滚落下来。火球一旦碰上魏军士兵便会点燃一个个的火人,若是被火球碾上则必死无疑。山道中正在行军的魏军顿时乱作一团,被突然袭击搞蒙的魏军只能凭本能结成小阵进行消极防御,完全对山道两边不断抛下飞石和火球地敌人无可奈何。
奄奄一息躺在树下的庞涓看着眼前一切,终于确定这必然是师弟孙膑所为,不由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悔恨:他既后悔当初为何顾念着师门之情和师傅鬼谷子的教诲,没有置孙膑于死地;又恨孙膑竟然不给他在战场上堂堂正正一战的机会。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他。然而,当山道两旁的山上喊杀声正激烈时,大约有二十多名持盾地魏武卒却是从后队逆向而上,奔至树下时,当先领头之人看见庞涓后眼中神色一震,低喝了一句:“保护将军!”
旋即,这二十余人持盾结成盾阵团团将拦道大树护住。一个身着魏武卒队将甲胄的将军扑上前来大声喝道:“将军!将军。伤势如何?”
“庞涓死于巨野道!”
庞涓咂咂嘴,有些玩味的看着草人脖子上挂着的木牌,以及木牌上苍劲有力的篆字,庞涓与孙膑同门修学数年,自然认得这不是孙膑的手迹,况且以他对孙膑的认识,似乎这个师弟并非是一个如此低级趣味的人,难道一个草人和一句偈语便能吓退自己?
当即庞涓哈哈大笑道:“区区雕虫小技,搬开路障,继续行
也不知这个队将是在何时消失不见。但很快十数万大军便全都知道了庞涓中伏身死。死于武卒铁矢地消息。而与武卒铁矢相关地各种流言也如狂风一般在军中蔓延开来。其中最为让魏军将士信服地一种说法。便是上将军死时对亲卫说出了“龙贾”两字。主帅庞涓身死。魏武卒、步卒、骑兵等部地部将自然不能怠慢。让部下千夫长、百夫长安抚士兵地同时也纷纷前往遇伏处观看现场。果然能见伏尸处插满了由魏**械作坊出产地武卒铁矢。
一时间,各军部将都是双目茫然,全无头绪,不知该当如何是好。一众老将认为此时主帅身亡,应当就地选出新地主帅领导全军,而年轻地将领,尤其是魏武卒的将领,却都是血红了双眼,扬言要杀回桂陵找老龙贾算账。也就在互相扯皮之中,天色渐渐开始明亮,大军不能长久蜿蜒在巨野道中,当下各部何意,先率队通过巨野道,抵达出口巨野平原后再行推举主帅。
庞涓虽有亲卫以身挡箭,但透体而过的箭矢还是让庞涓身受重伤,可看着来人面孔,庞涓突然生出一种迫切的危机感,刚要开口大喝便觉得喉间一麻,竟自发不出声来,而后左肋接着一凉,一股热感便从左肋处蔓延开来。
“将军。是谁害了将军!”队将悲喝一声将头伏下。却是压低嗓子用只有庞涓能够听见地声音道:“秦王向将军问好。愿将军黄泉路上再无遗憾。”言毕。庞涓便感觉到左肋一疼。心如刀绞。一代兵家名士。就此溘然长逝!
“将军!”队将悲呼一声。二十余名魏武卒也是齐齐高叫。霎时。山道两旁地喊杀声立时停止。数息之后便听敌人高叫道:“庞涓已死!大齐必胜!”
也在这时,只听山道两边突然传来“嘣”的一声闷响,庞涓愕然之际身旁的两名亲卫已经飞身将他扑倒在地,只不过为时已晚,数百支乌黑的铁矢暗藏在夜色之中破空而来。WWw,QUaNbEn-xIAoShUO,cOM转瞬之间,两名扑倒庞涓的亲卫身上如刺猬一般插满了箭矢,十余名手持火把的亲卫也无一例外的中箭倒地,未待众人反应过来,只听山道两侧再次发出“嘣!嘣!”两响,又是两批箭雨扫落下来,只听惨叫声不绝于耳,庞涓所在的方圆三十步直径内几乎全被箭矢插满。
庞涓既幸运又不幸,幸运的是他有忠心耿耿的亲卫以身为他挡箭,不幸的是敌人射来的铁矢贯穿力太大,不但穿透了亲卫的两层甲胄,连他身上的铁甲也被穿透,活活将三人连成一体。巨疼之下,庞涓险些晕厥过去,却在光影闪动之间愕然发现,插在亲卫背上的箭矢并非齐军制式,而是箭杆上带有双螺旋凸纹的新式铁矢。这种铁矢除了始俑作者的秦军手中掌握之外,便只有魏武卒配备。
在这命悬一线的关头,庞涓首先想到的是桂陵城破,魏王驾崩,而老龙贾和太子申图谋夺权继位,埋伏袭击取自己的性命。而后庞涓又想到,会不会是孙膑收集魏军铁矢施以偷袭。企图离间自己与老龙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