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叹了口气,神色之间,带了些许内疚之意,道:“此话不假,可四大书院毕竟有限,如何收下天下才子?老朽虽有此意,奈何力不从心。”
张白道:“晚辈此番前来,正为此事,或可有些帮助。”那老者神色一动,道:“公子请讲。”张白听他带了个“请”字,知道成功小半,顿了口气,道:“晚辈略赚小钱,愿尽微薄之力,供有才学之人,进书院读书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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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仔细打量张白,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之色,不过,当他瞧见张白的发式之后,还是掠过一丝疑惑。张白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这点变化当然洞悉到了,心道:“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我这头拉风的短发,看来得解释一番。”当即道:“一朝火海救家母,哪知竟成不孝子。”给了这个解释,那老者再无疑问,笑道:“张公子前来我岳麓书院,不知又何贵干?”
张白不知此人身份,但乍一瞧来,定非泛泛之辈,但他本欲直接拜见院主,毕竟主事之人,才能做此决定,可眼前之人,或许就是院主。若那老者便是院主,自己说“此时还需禀明院主,方可定夺”,便是说那人无院主之气宇,再难谈成。若那人不是院主,自己跟他说了,也是无用。
又想倒此人即便不是院主,也相差无几,说也无妨,不过须得讲些技巧。
那读书人收了钱,乐滋滋的走了,临走不忘说道:“兄台须得谨慎一些,莫要扰了授课。”张白点头答应。
张白四下随意走动,透窗可见先生授课,至于说的是什么,张白也没心情仔细听。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间阁子里面,几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眉飞色舞的聊着,那女子侧着脸,完美的脸型,不禁让张白有了一睹其芳容的冲动,赶紧走近,想换个角度。
忽听一个声音:“你是谁,缘何在此?”张白愣在哪里,没敢回头,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因为他怎么回答很重要,直接关系到这次商业运作的成败。张白脑中风车急转,忽地转过身来,神态自若,眉目含笑,说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话一出口,立时不安起来:虽然李白没存在过,不会有他人写过吧。毕竟那副对联让他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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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见张白目光不定,若有所思,当即道:“张公子无需顾虑,直说便是。”
等的就是这句话,张白收起笑脸,郑重的道:“天下四大书院,各居一方,乃是读书人心中之圣地。但要说揽尽天下才子,晚辈以为,倒不见得。星沙岳麓书院、苏州太湖书院、燕京京华书院、长安有终南书院,能进其中任何一个读书,也算是万幸。晚辈出生商贾之家,自幼跟父亲学习商道,却难忘圣书经典,一有空闲之余,便苦读诗书,如今略识几个大字,也赚了点银子,想为天下读书人,做点事情。”
那老者一时来兴趣,道:“那便说来听听。”张白心知勾起了他的兴致,不敢怠慢,续道:“这天下尚有一些读书人,才学不低,但家境所致,无缘进这四大书院,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妙极。”说话那人赞道。张白仔细一瞧,原来是个墨衫老者,年过六甲,神采奕奕,正看着张白,微带笑意。
张白见第一步棋没出差错,心中稍定,赶紧趁热打铁,上前行礼,恭恭敬敬的道:“晚辈张白,拜见大师,多有冒昧,还望见谅。”不管他什么职位,叫大师准没错。
张白这般先狂后谦,再加上那句李白的诗,让那老者对他有了些许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