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震丝毫不为钟芊婷的楚楚可怜所打动,这个大男子主义者是从不会考虑一个女人的情绪的,无论她是多么的优秀,多么的美丽,多么的令人瞩目。
印震听完惨笑一声,道:“钟芊婷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首先,我来这里参加这个晚会,不是为了要见你,完全是因为我其它的事要办;其次,我和中田应寿比拼不是为了一时之气,而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就算说得再清楚些你也不会明白;最后,也是你说得最错的地方,丢光国家脸面的不是我,正相反,却是你们这些一向鲜廉寡耻的戏子!”此话有如一颗重磅炸弹轰得钟芊婷一时间耳目失聪。
“他骂我是戏子,还说我寡廉鲜耻?!我难道在他心目中就那么不堪入目吗?”接受不了现实的钟芊婷愣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滴落下来。
“不要再哭了。我从来不觉得女人通过流泪能够得到什么好处?除了白白丧失一些水份,连一丁点的建树都没有!”
“嗳呦——!”
“噢真对不起,我没想到手一松他便摔下去了!”印震摊摊手,“无辜”地解释道。
中田应寿凄凉的嚎叫,让自己最终没能保持住“硬汉”的形象,不再顾忌太多的面子问题,裂嘴大叫道:“救护车!赶快给我来辆他妈的救护车!”日本的足球英雄终于到了求救的地步。
很明显这就是印震所要的结果。
在一旁,人们惊讶地看着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原先高唱国歌的日本民众们忽然间像吞了睾丸一样觉得难以下咽。
中田应寿强压着痛苦没有喊叫出来。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抓拍到自己哭叫的场面,那岂不要风头尽扫。所以他要忍着,咬牙强忍着,日本好儿郎就是不哭!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用怨毒无比的眼神瞅向印震。
叶忠信喜欢足球,喜欢足球的人当然对于“铲球”有一定的见识。WwW、QunabEN、coM当他看到中田应寿不怀好意的狞笑后,就知道这家伙不对头。再一看他出脚的速度和位置就知道里面一定有阴谋。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咔嚓——!”中田应寿梦寐以尝地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声音很脆很响,就像在他耳边折断了一根水灵灵的甘蔗。紧接着是“砰”地一声,那是酒瓶炸裂的声音。伴随着炸裂声有人笑了起来。那轻微的笑声中包含了太多的味道。
钟芊婷听完泪水流得更快了。
怎么说钟芊婷现在也是一个大明星,她这一流泪马上惹得大家,尤其是媒体十万分关注,丝毫不怜惜自己相机中的底片,镁光灯爆闪中钟大美人的伤感模样马上征服了所有的男女观众。
男女观众中当然不包括那个始作俑者,向来铁石心肠的冷血男人印震。
“印震,你这样做觉不觉得有些太过火了!”能够这样当面斥责印震的人除了钟芊婷没有别人。
“过火?”印震冷看一眼钟芊婷。“如果换作受伤的人是我,你会不会觉得过火?不要忘了,这可是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自己人看见自己的英雄出了意外,有什么值得过火的?他们自己人还没有口诛笔伐,你一个‘外国嘉宾’倒是开始大义凛然铁面无私起来!你说,我是不是该为有这样一位朋友而击掌欢呼呢?”
“印震,你不要强词夺理。”钟芊婷花容失色道。“没人请你来参加这次发布会,也没有人非要让你和中田君比拼,是你一厢情愿非要逞强好胜不可!你把中国人的脸都丢光了!”
印震倒显得镇定自若,用自上而下俯视的姿势怜悯地看着中田,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做事情不要太冲动,冲动的后果往往就是马失前蹄,弦断弓伤!”说完像批评完小孩子一样俯身搀起中田。
中田应寿像要摆脱他的搀扶却没能成功,只好忍着疼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道:“你….可真会演戏呵。像这般惺惺作态,不要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我这都是你给害的,我一定让你一千倍,一万倍偿还给你!”
“噗嗵——!”
笑的那个人不是中田而是印震。
中田在哭,哦不,他此刻的模样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他抱着一条腿痛不欲生。那条腿断了,断的瞬间疼痛已经冲涨了他的神经。他以前集训的时候不是没受过伤,但这次却不一样,因为从他脚部的趾骨,跗骨,再到小腿上的腓骨,胫骨,直延续到膑骨全都跟撞了火车一样寸断碎裂!更惨的是现在他的腿上插满了玻璃碴子,一个个镶肉入骨,把整个腿部搞得鲜血淋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