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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娘亲入土之后,我大大地病了一场。
病中,没有人能够近得了我的身,无论是谁,只要靠近我的身边,都会被我用各种各样的器物疯狂打砸驱赶,只要是我手脚能够够到的东西,任何东西。
目光触及之处,皆是无边无际的白。wWw,qUAnbEn-xIaosHuo,CoM
各色的门窗早已由白色窗纸盖掩原色,房梁之上处处白麻高悬,门口立着白色的避忌牌,我的头上、身上,也都是一片茫茫白色,那么惨烈地素洁干净。
我无力地垂眼望向双手,手背上已然暴起的青筋似要跳出那几近透明的皮肤,那般地揪心。
无尽的白色之中,唯有一处例外。是娘亲的棺木,红艳艳的周身,红艳艳的棺盖……
一眼看去,那朱红竟是这般灼人的耀目。只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耀眼的红色却也会令人看上去感觉无尽悲凉,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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