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子墨抓住树枝,向下望去,因为距离的遥远,站在下面的乔心言看起来越发娇小玲珑,他的唇角漾开一抹笑,似受了某种鼓舞般,再往上爬了一格,伸手只差一点就能够住那颗梨,他一手板住树枝,身子向前倾去,还是只差一点,再远一点,再远一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要失重跌下去,幸好他及时采摘到了梨,又立刻抱住了树枝,他在手中小心地握紧梨,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他也会有为了一个女孩子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没想到他十几岁时都不会去做的事,却过了而立之年后去为一个女孩子做这样外人看起来有些可笑冲动的事。
湛子墨没有恐高症,不然准头晕眼花,一头哉地。他小心地将梨放在裤袋里,双手攀附着下树,直到看到他安全落地,乔心言悬着的心也随之落了地。
乔心言站起来,欣喜地看到梨树上几个青梨已经提前成熟了。wWW!QuANbEn-XiAoShUo!COm走出屋外,金灿灿的阳光照拂在身上,一身暖洋,乔心言用手挡住阳光,看着阳光下灿灿的梨头高悬在树枝上,湛子墨一直跟着她走出屋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硕大的梨头结在树叉上,十分。
湛子墨有些跛脚地走过去,解开衬衫的袖口,捋起袖腕,一跃而上第一个树叉,但那只早熟的梨头高高悬在枝叉上,没有梯子几乎是不可能采摘到,乔心言听父亲说过这棵老梨树比她的年龄还要长,在乔心言从小的印象,就觉得这棵梨树非凡的高。她没想到他会突然爬上树。
湛子墨俯下头望了望站在树下抬头仰望的乔心言,自从早上醒来,她说:“我们来飞行棋好吗?”然后他带着她来到这里,她的家,他们一起下了一早上的飞行棋,但她却始终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刚才他看到她望着树头上悬挂着的梨,眼里流露难得的欣喜和期盼,他就想无论多难他都要帮她得到。
乔心言用手掌挡住强烈的阳光,在斑驳的树影下,他高高站在树枝上,俯望着她,却没有以前那种冷睨一切的倨傲,却透露着一种自信的承诺,是阳光也温暖了他的冷眸吗?这样的目光竟让她依依地感觉安定与温暖。
湛子墨爬得越来越高,好几次险些滑下来,她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想喊他下来,但始终只是动了动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是因为她真的稀罕这只梨,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他去说话?
越往高处,树枝就越薄弱,根本无法承重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湛子墨开始在上面摇摇yu坠般,乔心言终于仰头对他喊道:“你快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