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远的黄色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条黑线,将士兵们欢呼起来,他们已看到了宁山。黑线渐渐地变浓、变大、变高,宁山越来越清晰。
塔格拉大沙漠很平静,只有马队过后掀起阵阵的黄烟。沙漠的边缘土质渐硬,干旱缺水、土地龟裂,不过胡杨、红柳、梭梭等植物如今又重现生机,绽放新芽,带有春的气息;可见到少数的黄羊、野兔、狼等动物出没。再往前行,眼前是一片黄色的世界,马蹄下是松软的黄沙,一片令人绝望的、窒息的、死亡的黄色世界,这时再也看不到生命的迹象,只留下在沙漠风暴毫无遮挡地、肆无忌惮地咆哮着宣泄着它那巨大的**威时所形成的,一波紧接一波的沙丘,如同是被凝固着的大海里的起伏着的波浪,连绵千里,一望无垠。
将士们默默地前行,连马也无声地前行,只有牧羊犬还是那样地欢快,伴随马队认真地负起着自已的负责,它循着骆驼残余的气味带着马队前行,很快地我们赶上电后出发的一批骆驼队,我知道,我们已前进了百来里,士兵们与驼队打了招呼,依然马不停蹄地向前行进。远远望去,一道黄烟向南遮天盖地飘去。
一进入到大沙漠的广袤的怀抱里,人们变得渺小得有如是大漠里的一粒沙子,如同沙粒一样地地默默无闻地存在着。在大沙漠里行走虽然困难,走过一个沙丘,紧接着又是一个沙丘,好像这是一条走永远不完的路。我从超越一队又一队驼队计算,还是很清楚我们已经赶了多少的路程,傍晚时分,我们已经赶上第一天出发的驼队,我们停息下来。这里是安将军为我们设计的住地。
“皇上,汉血马日行千里,禁卫军最多两天的时间就能通过难行的塔格拉大沙漠,问题是向导,若无向导,在大沙漠中容易迷路,一旦迷路就很难走出大沙漠。”狄英杰也说出同样的担忧。
“是的,这是我们将要遇到的第一个难关,长时在大沙漠中生活的骆驼在当地的向导的带领下,是会认得路的,能够沿着同一条道路进行迁徙的,只是骆驼行速不快,一天至多只能走上百多里,若是这样,想要穿越过塔格拉大沙漠至少也要十天,在途中还会遇到下一次的沙尘暴,同时与我们的速战奇袭的战略要求相差甚远。蒙军敢于高枕无忧,靠的是这大沙漠作为屏障,以为我大唐军不敢穿越大沙漠,而我们就是要穿越大沙漠,给蒙军以出其不意的攻击,致敌于死命。向导的问题已由安将军解决,你们就放心作战斗的准备以及要考虑过大沙漠可能遇到的困难。”我笑着对诸位将军说着。
这时外面传来安广异的将军的声音,我也急于知道安将军将给我带来什什么东西,我就对诸位将军说:“我们出去看看。”
北面有一个高耸的高地,可阻挡沙尘暴所移动沙丘的侵袭 ,虽然这还是沙的世界,可是却给我们暂时有了一点脱离了沙的感觉。土质渐为坚硬,可见到稀疏的半干枯的胡杨、罗布麻、骆驼刺,这里虽算不上是绿洲,却也是住宿的好地方。士兵们燃起火堆,开始在准备晚餐,我已经闻到烤肉和美酒的香味,最高兴的还是属于牧羊犬,早早就在火堆边等候,伸长着舌头,注视着那美味的烤羊肉。
我们来到后,驼队又开始向前进发,我们已跨越过半的大沙漠,大沙漠的夜晚,气温下降,寒冷侵肤剌骨,充满着萧条之息。除了哨兵外,将士们身上都裹着条毯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不愧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士兵,有着能适应任何艰难环境的能力,有着战胜一切敌人的气魄。我望着夜空,看着天上的星星,很快就找到了北斗星,肯定了我们前进的方向没错,在茫茫的大沙漠里,只要方向不错,就能走出这沙的世界。被视为死亡之海,敌人认为是不可跨越的天然屏障将要成为历史。
第二天清晨,大气散布有淡淡的土腥味,风也比昨天强劲,向导告诉我,沙尘暴又要来了。我和将士一样,啃着干粮,再喝上几口的清水,队伍也就出发,又踏上那漫无边际的茫茫的沙海。很快我们就超越了昨晚出发的驼队,继续向前。将士们依然神采奕奕,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态。越过这驼队,我们离宁山只有几百里了,随着离宁山越来越近,马儿也越来越有精神,牧羊犬显得更加地活跃,几乎已闻到从宁山飘逸过来的带有潮湿的气息。
安广异将军带着一队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军营,这些人都与禁卫军一样全副武装,背插大刀,腰挂连弩强弓和箭筒,身穿着厚皮袄,头上半遮着头巾,这是安将军的战士,还有四百来头的骆驼和近百只的牧羊犬,军营一下了热闹起来了,士兵们都睁大着眼睛,心里却想着,这样会来了这样的一支队伍。
第二天沙尘暴稍为减弱,但是大沙漠依然一片灰蒙蒙的,安将军的二十名战士带着五十头骆驼背载着水和食物,第一批出发了;下午又有同样的一批战士出发了,只是人和骆驼数增加一倍,连续四天,安将军派出五百名士兵和全部的骆驼,余下的五百名带着牧羊犬分配到禁卫军中当向导。
第五天,沙尘暴已经停息了好几天了,天空没有云雾,日光充足,天气晴朗,陈龙将军和卢雄副将带着五千人马先前出发了,过了一个时辰,我们的大队人马出发,我和张国柱带着一百名侍卫居中,左边是吕婴副将,右边是秦启先副将,各带五千人马为左右两翼,狄英杰将军和欧阳山副将带着五千人马殿后。向导走在各队的前头,牧羊犬在队伍前自由地、欢快地来回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