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婉认真说道:“圣上英明,咱们今日这些忧虑恐怕她早已料到。而且据我所知圣上早就开始一系列对付宣国的部署。”
妤卉心中一动:“前一阵子女儿在上京的路上遇到过在逃的周将军正夫姚氏,据女儿分析,很有可能周将军叛国的罪名大有蹊跷。周将军此时还押在天牢内等秋后问斩,女儿妄测,这会不会是圣上的苦肉之计?为了麻痹北边宣国人,故意采取的一种手段呢?”
妤婉并没有肯定也不否认,她沉声道:“卉儿,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能过误打误撞结识牡丹盟盟主白霜影,是不是与遇到周将军正夫的事情有关?当时我只顾及家中的危难不曾细想,这几天我慢慢琢磨,发现其中或许藏了玄机,与眼下局势密不可分。”
妤卉没有固执己见,却还是有些不安道:“母亲大人,此事明面上看是对女儿不利,其实下毒之人或许想用女儿威胁到妤家,还有苏眠本身精通医术,他平时也很小心防范,都不曾察觉怎样中毒,对方的手段可谓十分高明。擅长使毒,想对咱们妤家不利,这些特点与谋害大姐的凶手很类似。女儿这些天思量着,逝水绝对是与谋害大姐的凶手脱不开关系,咱们是否还要继续按兵不动?那凶手会不会越发猖狂,做出更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已经命令亲信属下去城北十里外的『乱』葬岗查找歹人线索,苏眠这几日除了往来三绝老人那里应该没机会接触外人。三绝老人与咱们妤家渊源深厚,她自己断不会行凶害人对苏眠不利,怕的是她宅子里已经混入『奸』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牡丹盟,苏眠住的地方周围有牡丹盟的人频繁活动,我虽然派人防范,宅内又有清风明月照看,但是江湖中人若真起了歹心,用些下作手段谋害苏眠并不是办不到。”妤婉叹了一口气说道,“卉儿,你觉得咱们现在把逝水关押起来,严刑『逼』供就真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么?”
妤卉琢磨着,以逝水隐忍的『性』情和过人的心计,似乎严刑『逼』供对他效果不会太大,说不定反而会被他故意吐『露』的错误信息误导。那么现在就只能被动静观其变,而不主动控制事态发展么?
“母亲大人,女儿认为逝水不会为严刑或者寻常的利益所动。女儿现在已经加强了对他的监控,他应该也有所察觉。如果他是歹人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女儿觉得他不会安于现状,或许会因为某种刺激铤而走险。”妤卉沉声说道,“咱们是不是该制造某种契机设下什么圈套,『逼』歹人『露』出狐狸尾巴呢?”
妤婉点头道:“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最近朝堂上也不太平,与何氏有关联的那些官员,纷纷被人弹劾,虽然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小问题,却也引起了圣上的注意和反感。我估计歹人正如咱们预测的那样,打算将蕴儿谋害嫡长姐的事情坐实。只要这丑闻被捅出来,歹人多半认为我会因为荃儿的死迁怒或者疏远何氏家族的势力,再借那些官员的小问题开刀报复,从而让咱们内部起了间隙分崩离析。我既然已经猜到歹人的目的,不妨利用一下这样的机会。到时我表现出宽宏大度的姿态,将蕴儿送到外地疗养不多计较,与何氏家族势力私下沟通,一起演戏。我倒要看看那歹人见到咱们妤家与姻亲势力不合后会做什么。歹人大约是想让四大世家内斗,那么咱们妤家为首先『乱』一下,让歹人以为得手,就会推进下一步。”
妤卉若有所悟道:“母亲大人,您上次分析,这件事情一则与夺嫡有关,二来会与别国『奸』细作祟有关,只要歹人继续猖狂再行一步,咱们是不是就能看到更明确的方向?那时咱们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控制事态不继续恶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