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知道。”

艾萨克抱着胸打断伦纳德的自我介绍，伦纳德能猜到他掌管生命，所以如此强大的神不需要对人过分礼貌。

伦纳德有些窘迫地站在原位，艾萨克开始上下打量起他，说实话伦纳德长得还算不错，虽然还算不上相当惊艳，也足够让地铁上的一些女孩儿对他举起手机了。所以说，伦纳德其实并不适合当特工。

窸窸窣窣的动响传入伦纳德的耳朵，越来越近。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伦纳德下意识地找枪，但发现自己只穿了一身寒掺的破烂休闲装，上面甚至粘着血渍。

一个形状诡异的东西，他不得不说，那个东西从眼睛后面爬进伦纳德的视线里，在眼睛的顶端往下跳，稳稳落在他面前。

“生命之神，如果以人类的方式，你可以叫我艾萨克。”

他的左手边浮现出一道门，上面的浮雕是些令他无法理解的图案，又让他感到莫名奇妙的不寒而栗。

“推开进去吧，反正你也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伦纳德扁扁嘴，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应该跟对方不怎么合得来，作为卧底的他滑溜得像条泥鳅，而他判断对方大概是习惯了随心所欲的类型，包括命令别人。

但还是想活下去啊，真想活下去，该死的。

他在嘈杂的机械声里陷入了黑暗。

伦纳德还不知道人死后的世界是这个样子，看上去怪吓人的，黑洞洞一大片，除了自己的身体什么也看不到。无形的力量推着他的后背向前，伦纳德只得不停向前、向前，并抱怨后面没礼貌的东西推得太过用力。

“哈！神可没有性别。”意识到艾萨克能准确读出自己想法让伦纳德有些害怕，但他现在被全身心地蛊惑了，他屈起手指钻入那个肉穴，里面丰沛的汁水正在一点点外溢，慢慢打湿侵入的异物。

“就是、嗯！就是那样……”神的身体顺从地柔软下来，依靠着伦纳德，花穴忘我地吸吮伦纳德的手指。他的小腹抽动着发紧，久未使用的子宫因为即将承受孕育生命的欢愉而兴奋。他仰头发出拉长的呻吟，用夹杂了痛苦的语调向人类乞求：“插进来、嗯啊……插进我的骚穴里，顶进子宫，宝贝——”

尾音颤动着，带有微妙的尖锐和隐忍，伦纳德已经清晰地感受到内里的火热，他同样早就急不可耐了，解放出自己彻底勃起后尺寸惊人的阴茎就往流水的花穴里塞。

在他思索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猝不及防地将他扔进沙发，瞬间脱掉下身所有衣物的神跨坐到伦纳德的大腿上，一张嘴略显扭曲地咧开。

艾萨克何时把自己的眼睛变得比丹尼尔?克雷格还要蓝的？

伦纳德的手指抠着底下的垫子，他的血液似乎都在朝下体集中，如果那个硬得不行的性器官不插进某些又湿又热的地方他可能会在三分钟之内无法呼吸。

艾萨克吐着舌头对伦纳德露出笑容，从身体底下华丽的椅子里站起来，尖长的指甲在他的眉心划开一道小口，并不疼，只有被那根手指触碰遗留的酥痒。小口里飘出的血液在伦纳德的眉心形成一个难以名状的印记，跟先前见到的神本身同样古怪。

“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死了！”他用唱曲似的音调告诉伦纳德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只要你……不想死。”

原来那个小镇的占卜家说的是真的，人能拥有第二次生命。

“沿着那条红线。”神抬手一指，靠住伦纳德压低了声音，微凉的气息拂过伦纳德耳畔：“从今以后，你就是生命之神新任的神官，明白吗？”

“……嗯。”

伦纳德短促地回应着，完全忘记自己之前还在心里讲自己跟神不对盘的事情。

就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他“想”活下去，一种难以满足的欲望，求取生存的欲望。作为游走与生死边缘的特工他恒久地怀揣这种惊人的欲望，所以，艾萨克喜欢他。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哈！”他欢快地挥动双手，将伦纳德身上的破烂变成精致而舒适的服饰。与此同时他不再使用先前诡异的容貌，转眼间换上一副美丽得惊人的皮囊。他收起背后的触手，除了眼睛仍然红得吓人，一切都变得不同，皮肤白皙，柔软的栗色头发乖巧地散落着，鼻子、嘴和眼睛的形状都是伦纳德最喜欢的类型。

妈的，真该死。伦纳德的心脏一瞬间剧烈地跳动起来，并骂出了今天第二句该死。

凡人们信仰神、供奉神，同时向神祈愿和祷告。

所以，神到底存不存在？人真的有机会被神眷顾么？

“据说人是可以拥有第二次生命的。那些痛苦死去的人，就像走过一条……黑暗的长廊，无数的神，他们就藏在黑暗中注视着你。”

一双冰凉又枯瘦的手摸上伦纳德的脸，让他忍不住耸起肩膀，艾萨克似乎看他看得分外入神，那对赤红的眼睛里，名为疯狂和迷恋的情绪在不受控制地向外流溢。

“你真漂亮。”他这样形容：“你的脸上、你心里，充满生命的欲望。”

欲望。不是别的任何东西，艾萨克说的是欲望，生命的欲望，或许那可以解释他那显得可怖的外形。伦纳德猜测神应该可以将自己塑造成任何模样，但艾萨克偏偏选择了最古怪的那个方向，因为他代表的生命不是什么光和热，而是欲望。

这位自称神的生命体自我介绍道。

他的露背长袍一直开到大腿，那和手臂一样双瘦长的腿像断掉一样悬在空中骇人地晃荡，从脊椎处破体而出的触手负责支撑他的躯壳。他的头发好像伦纳德在安全屋里随便自己剪的，不够短且参差不齐，眼睛甚至比面前那个大的更吓人一些，通红的背景色和毫无光彩的黑玻璃球，而皮肤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紫红。

是什么恶作剧么？在伦纳德的认知里，神应该是……哦，抱歉了，也有像潘恩那样外貌不讨喜的神，无意冒犯，按人类的审美确实不太能接受。

一直待在黑洞洞的地方也不是办法，他抬起手，用力地推开那道泛着诡异的金红色的大门。

“操。”他忍不住骂了脏话。

巨大的眼睛，眼白位置充满刻上去的各种生命，他们形态各异，以自己的方式呆在原地恣意地舞动。注意到陌生人的到来它的眼球滚动着，紧紧盯在新来的伦纳德身上。

他走到某个位置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尖锐笑声把受过严格训练的伦纳德吓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声音不是从某个位置传来的，它们从四面八方压过来，疯狂地渗入他的身体。

自己会不会流鼻血？伦纳德捂住自己的耳朵，发现已经不再有人逼他向前了。

“我要他，我就要他。”笑声终于停止，伦纳德听到刚才笑声的主人这样说。

可能生育对人类来说是种磨难，负责掌控生命的神则不同，他热爱千姿百态的生命体，也为产出新的生命而快乐。

“啊啊啊！好大……好舒服……嗯——要喷水了……哈……”神可没多大的羞耻心，仅仅是头部插入，艾萨克就抖得一副要高潮的模样。伦纳德在脑内暗暗地骂着，掐住对方的腰狠狠向下按。

“哦……别担心，你不会的。”修长的指头弯曲着，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伦纳德裤子里精神抖擞的小兄弟，神当然没觉得一见面就做爱有什么不合理的，他抓住伦纳德的手腕伸向自己的双腿之间，同时饥渴难耐地把他的头按到自己胸前。

很香，还是软的。情色想法不可遏制地在伦纳德脑海里炸开，他浑身一震，用力扣住神窄紧的腰肢，他的手摸到了两片陌生又熟悉的软肉。

有些时间蜜罐任务是无法避免的，跟伦纳德上过床的男男女女不少，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下面那玩意儿长什么样。

被神选中的人会被他的神赋予各种各样的“特权”，其中一部分所有人都能获得，另外一部分来自神本身的力量。神并不关心自己是否被那个人类信仰，事实上他们中的大多数根本不需要，相反世界稳定靠他们的力量维系。

艾萨克的特权是“生命”，神官也会因为受伤过重消亡，但艾萨克提供无穷无尽的生命力，所以伦纳德只有在他想要死去的时候会死。

和白捡的一样。伦纳德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这样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倒大霉的。

一路上神根本没放过伦纳德，他的手在他结实的胸前揉来揉去，将自己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肌磨蹭，并发出一些抑扬顿挫的笑声，又或者亲吻他的脸颊与嘴角，也不知道是谁更诱人。伦纳德尴尬地绷着脸，努力忽略掉这些挑逗，他受过的打量训练跟实战经验在神致命的诱惑前完全化为乌有。

那段路不长，可是他在到达目的地的路上可耻地硬了。

第三遍该死，伦纳德把神放在指定座位上以后不知所措地站着，毕竟他不清楚自己该去哪，裤子也根本没有能掩盖勃起的空间，他的脸完全红了。

“我不想让你感到难受，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擅长步行。”神的表情带有一丝无辜，满怀希冀地抬头看向高大的伦纳德，料定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需要指路。”伦纳德一把抱起美得他心颤的神，调动毕生所学竭力让自己保持一张扑克脸，任由神环住自己的脖子。

神的身体并不软，但又很舒服，很轻。

“你当然不能祈求神主动来寻找你，你只能等待，或许有一位神能看中你，允许你走入他的神殿，作为他的神官。如果，等你走完这个长廊都没有神赏识你，你只能孤独地死去，再进入轮回，等待迎接下一次的生命。”

真是的，痛死了。伦纳德想着，呕出一口鲜红的血，里面混着一些内脏碎片，刺眼地躺在地上，呈现出不祥的色彩。

在决定成为某个以字母命名部门的特工的那一刻，伦纳德就知道自己或许逃不掉受尽酷刑后死掉的命运，他龇牙咧嘴地眯着眼睛，强行咽下堵到喉咙的一股腥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