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天动地的烟花爆炸声中，在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们的祝福声中，柏勤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给杨穑回复了一句：“过年好！”

“叮——”

新消息提示音响起。

柏勤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杨穑的回复：宝宝对不起，会结束得太晚，我没能赶上回去的航班，今天真的没有办法赶回去和你一起吃年夜饭，一起跨年了，对不起，我明天一定赶回去跪搓衣板给你道歉赔罪！

浴室里，水声停了，杨穑快要洗完澡了，柏勤匆匆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在杨穑出浴室的那一刻，坐回了客厅的沙发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南希聊工作。

第二天，杨穑出发去d城出差，告诉柏勤自己会尽量赶回来和他一起过除夕。杨穑离开后，柏勤就打电话给南希打听柳茗的行程，得到了一个有所预料却不敢面对的答案：d城。

杨穑，d城；柳茗，d城。

玄关那处挂的东西很多，柏勤翻着翻着，不小心弄掉了杨穑的包，拿起来后正想挂起来，却忽然想起，在梦里，他在杨穑的包里发现了一部秘密手机，那部手机里，都是杨穑出轨柳茗，指使安东谋杀自己的证据。

真的会有这么一部手机么？柏勤皱着眉想，鬼使神差地在杨穑的包里摸了一阵，很快的，他摸到了一个手机。

柏勤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他将手机掏出，和梦里看到的那个是一样的款式；他手指颤抖输入了柳茗的生日，解锁了手机，点开了聊天软件，看到了柳茗和安东的头像，相继点入了杨穑和这两个人的对话框。

信息后还跟着几个“对不起”“跪搓衣板”“嘤嘤嘤”的表情包。

柏勤看着看着笑出了声。

客厅里的钟敲了起来，十二点了，农历新年到了。

梦又成了真。

除夕之夜，柏勤坐在家里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的脚下放着一个工具箱，工具箱里装着剪刀，焊枪等工具；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盒年夜饭外卖，已经凉了，却是一口没动过。

室外有人放起了烟花，砰砰砰的烟花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电视上放着热热闹闹的春节联欢晚会。

半晌，柏勤两腿一软，跪倒了在了地上。

他在这部手机里，看到了和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的东西：欺骗，背叛，淫荡与谋杀。

梦里看到的，又一次在现实里得到了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