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了?”
“嗯,应当是援军到了。”
“那我们……”祁进环顾了一眼四周,旁边点的篝火堆被两人的衣服遮住了大半光亮,但也足够他看清这是一个宽敞的山洞了,既然援兵到了,为何大哥还不?
“进哥儿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
姬别情起身,祁进一眼撞在他未着寸缕裸露出来的饱满胸肌上,他愣了一下,看着姬别情走远了些,才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
祁进一惊,这般模样成何体统,他撑着身子坐起,胸口一阵剧痛,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面如金纸,冷汗如雨。姬别情听得动静又半途折返,揽住祁进的背将人扶坐而起,他泛着凉意的背猛地贴上姬别情火热的胸口,祁进更是恼然,却听姬别情低头将下巴压在他头顶,温着嗓子斥他:“进哥儿,你如今伤重,需得好好休养,别乱动扯到伤口。”
越往下,越是深黑,也越是阴冷,祁进本也是强弩之末,睁着的眼睛已不太清明,看着稍稍安静下来的人被水打得湿透意外柔顺的眉眼,心里慨然,印象里,大哥都是为他遮风挡雨的存在,很少有这般脆弱的时候,他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凌雪阁这种地方,消失一两个人实在太过平常,若这黄泉路有大哥与他同往,倒也不算寂寞。
祁进逸出一丝浅笑,冰凉的唇重新贴上姬别情的,将嘴里剩余的氧气全渡了过去,手与人紧紧相扣,闭上眼淡然地承受水里疯狂涌上来的窒息感,耳边嗡嗡作响,他被这看似平静实则极具压力的湖水逼得张大了嘴,呛进好些湖水,他眼前一片茫白,骤然迸出一抹耀眼又熟悉的鲜红,迅速地离他而去,祁进努力地伸出手,却怎么也抓不住…姬大哥……别走!
祁进是被烫醒的,那软物似烙铁一般,一下一下舔过他干燥的唇,他下意识地抵唇,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双漆黑深邃带着点焦急的眼睛,他认得这双眼睛,而它的主人之前正要离他而去,祁进忍不住张唇去唤,却换得姬别情探舌深入,湿滑的舌尖触上祁进张唇暴露出的舌头,姬别情五指穿过祁进未束冠的长发,扣着人,将舌头侵得更深,祁进睁大的眸子迟钝地眨了眨,重伤之后,疼痛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他的舌头未动,手轻轻抵在胸前,将人隔开。姬别情见他如此,便更是放肆,得寸进尺地含着祁进木讷的舌头将它猛地吸进嘴里,柔软的双唇夹着,用粗糙的舌尖奋力去舔,舔过舌面,勾起一阵引人颤栗的酥麻。舌头离了唇腔,被刺激得分泌出更多津液,顺着祁进嘴角淌下,他似大梦初醒,方才反应过来,姬别情居然在亲他。
他撑起身,怀里的人也随着他的摆布坐了起来,祁进看着他,眉宇间透着一股深沉可见的疲累,犬吠之声近了,听上去较之前亢奋不少,祁进望了望四周,身后是步步紧逼的火龙,前方是神秘未知的湖泊。
他紧了紧被擦开一些的衣领,看着手里的鹤朱有一丝不舍,但随即便狠狠一掷,飞出的剑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狠狠地砸进远处的林子里,远处的人马听得动静便乌泱泱地涌向那处去。
祁进将人重新拉起,揽在自己怀里,拖着人往湖心走,水渐渐没过了他的膝盖,然后是胸口,下巴,他一手揽着姬别情,一手捏住了他口鼻,而后自己也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湖底。
一吻结束,祁进胸口急促起伏,眼神游离在姬别情沾了他口水闪着莹光的唇上,他什么都学得很快,唯独床笫之事总是笨拙又生涩,但好在,一切都有姬别情引导照拂着他。
恰此时,姬别情温热的指尖已经抚上他裸露在外的胸口,指法老道地并指夹住他一侧乳尖拉起,一丝酥麻与绵钝的拧痛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了上来,他忍不住往后缩,却又被姬别情双指用力的一夹刺激得挺起了胸,这真是要命的滋味,他咬紧了唇,呼吸之间仿佛携带着滚烫的火星,湖底呛水的经历仿佛已经将他的气管割伤,呼哧呼哧地喘着,状若濒死,但看他桃粉铺就的脸,分明还是快乐更多。
祁进眯着眼睛,试图凝起眸光,终是未果,只能空洞地投在山洞凹凸不平的顶壁上,闻着姬别情身上掺杂着湖底腥泥却仍旧熟悉好闻的味道一点一点沉沦。
姬别情伸指贴近自己的唇,将嘴里的死皮吐出,看着祁进此刻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凑近人,热气喷薄在祁进还在发痛的唇上,祁进垂了垂纤长的眼睫,目光下移,几乎可以清晰看到大哥的唇在缓缓靠近,忍不住后撤了些,姬别情笑意更深,大手扣住他后脑勺,按在了自己唇上,张唇吐的话也有些模模糊糊,但自唇上传过去的震颤,让祁进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他听得姬别情含糊地说:“进哥儿,你就那么怕大哥亲你吗?”
发痛的唇被滚烫的舌尖一寸寸仔细抚慰而过,祁进的唇微微颤抖着,张开了些许。
剑网三npc同人:姬别情x祁进
风吹过树林,扬起沙沙低语声,似在交头谈论未央湖旁的两人。
祁进极快地喘着气,沉重的眼皮缓缓地挣动许久才得以睁开,湖面波光粼粼,卷动的水纹一圈又一圈,就好似温柔地给他唱着催眠曲,祁进松了口气,握着鹤朱的手便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偏头看了看身旁垂着眼睫显得十分安静的人,吸了口气,用力将人抓得更紧,一步一步地靠近了未央湖。
姬别情拿着烤干的衣服递给祁进,才道:“当时你昏迷不醒,大哥也余毒未消,所以就近找了个偏僻的山洞,等进哥儿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回阁复命。”
祁进一边穿衣一边点了点头,倏地感觉自己头上笼罩了一片阴影,他下意识地一抬头,却遭姬别情含住了发干起皮的嘴,牙齿叼住下唇已经翻起来的薄皮轻轻啃咬,唇上传来一丝疼痛,祁进终于回神,推拒着身上的人。
姬别情没有松口,将祁进下唇的死皮连根拔起,才使得两唇分开,祁进皱眉吃痛,抿了抿唇,一股铁锈味儿传入口腔,他恼怒地瞪了姬别情一眼,“大哥……”
祁进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但还是挣开了姬别情的怀抱。
他只记得他跟姬大哥沉进了未央湖底,之后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他缓了一会儿,嗓子不那么涩痛后开口:“姬大哥,现在是…”
姬别情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默契地为他解答,“当时也算幸运,在水里把毒逼出去了,又多亏进哥儿渡了口气给大哥,才能撑到对面撤退。”
他绵软无力的双手推着人胸膛,姬别情索性抓了他双手压在石床上,?咬了咬他柔软的唇,收了嘴角残汁余液,微微拉开了距离,双眸定定地盯着他。
“进哥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祁进张了张嘴,发现喉咙涩得厉害,一呼一吸都在发痛,姬别情见他如此,便了然地按住了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多说。
很快,那些人拿着剑围到了未央湖边,猎犬闻到血腥味便兴奋地吠着往上冲,把牵着缰绳的人扯得一歪,一群人便都凑了上来,那血迹蔓延到湖边便消失了。
为首的黑衣人紧紧盯着平静的湖面,示意手下就地搜索。祁进沉得越来越深,犬吠声仍旧扰在耳边,逡巡的火把就像幽幽的鬼火,晃晃悠悠,让他胸口极闷,他眨了眨眼,看了看脸色愈加惨白的人,长久的憋气终于让沉睡中的人挣动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祁进几乎没有犹豫,就将泛凉的唇贴了上去,将嘴里的气渡过去。
他一次性也不敢哺太多,围在湖边的人并没有走,还牵着猎犬在寻探,但姬别情的状态显然极不好,本就受了伤,遭这冰冷的湖水一浸,体温流失得更快,再加上这难捱的窒息感,他整张脸涨得极红,眉头狠狠皱起,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张嘴,扑腾,平静的湖面随着他挣扎的动作漾起涟漪,猎犬的吠声更盛,祁进脸色煞白了些,又给姬别情哺了口气,拉着人往更深处潜去。
说到底他还是怕的,怕那蚀骨销魂的快感让他狼狈失态,可大哥总是安慰他,闺房之乐的乐便在于此,不仅他狼狈,就连眉目冷肃的大哥都失控,带着一股狠劲儿,可余韵之后的温存,又让人格外眷恋。
他想的太多了,明明什么都还没开始,却已经自发地将身体打开煎至熟透,分外渴求一场雨露的滋润,他抓住了姬别情在胸前作乱的手,目光终于凝聚在了他带了茧的指腹上。
无非一个吻而已,怎论及怕与不怕?
姬别情漆黑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得逞的狡黠,舌头缠上祁进送上来的舌头,在狭窄的口腔内翻搅摩擦。
就如同在湖底祁进将嘴里的氧气渡给姬别情一般,他生涩但主动地含住了姬别情偏薄的下唇,然后将嘴里的气息渡予人,而那厢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吸舔着他的舌尖,不停地压榨着他嘴里的空气。祁进渐渐有些气短,鼻息之间是对方烫得惊人的呼吸,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吸进去气,只知道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只能遵循本能地将嘴唇张得更开,鼻翼翕动,想努力吸气,却只吸得姬别情乱动的舌尖,姬别情眸子里笑意更深,手指如拨弦一般轻轻按摩着祁进的后脑,舌尖如灵活摆动的蛇尾,挠在他上颚,丝丝麻痒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闭紧唇锁住嘴里乱动的异物,却只呷得满口涎津,祁进艰难地滑动喉结将余液吞咽,那热度便顺着喉咙一路烧到了肺腑,他忍不住攥紧了刚拢好还未来得及系上的衣襟,却遭姬别情另一只手握住,胸前春光微露,不知是篝火燃得太旺,还是情热烧得太烈,光是唇齿相交就让祁进有些恍惚,衔着姬别情的唇双眼迷离迷离,飞霞流光,似在神游,如坠云端。
既重且急的呼吸声下,有轻微的滴答声,随着祁进的靠近,湖边的土松软许多,在地上留下一重一浅的两双脚印,而后是一路的红色迹点,空气中有一股血腥味,祁进嗅着,一瞬间觉得口鼻都艰涩又滞阻,难以呼吸,他摸着肩上揽着的人,良久之后,探到微弱的脉搏跳动后,才稍稍安下了心,但步子却不敢停。
远处火光涌动,点亮了这幽静的小小村落,一路往前蜿蜒,就像一条鲜活的长龙,在翻腾怒吼,伴随着聒噪的犬吠,如同急急催命的铃声,黑暗中,祁进被一块突出来的小石块绊住,一个踉跄,扑向地面,祁进脸色一白,振臂一甩,将人揽进怀里,而后狼狈地摔在了地面,粗砺的细碎石子猛地擦过后背,怀里的人也狠狠撞上他心口。
“唔……!”祁进攒起眉,清俊的脸都皱了起来,一丝血线逼至唇边,内息翻腾,他齿冷身寒,整个人都在发抖,背部被擦破的疼痛也一并袭了上来,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死过去,怀里的人发出一声不适的呓语,祁进闭眼咽下喉头腥甜,再睁开时,那眸子里只有一股摄人的冷厉与狠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