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唐长清,这名字与你是不是挺有缘分?”
唐长清有明显的蜀地口音,咬字清晰,就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在里面,但他并不认识这个唐门,李长留吸一口气,问到:“你为什么抓我?”
唐长清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不少,反问到:“浩气的抓个恶人还有什么为什么?要审批上报?”
唐长清打开门,突然射进来的光让昏睡的人不适攒眉,眼珠有些迟缓地转了转,随即缓缓睁开。
他只看到了唐长清的背影,紧接着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扔到了木板床上,他心里一时闪过很多念头,难道是浩气盟派来的杀手?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他的目的是什么?
李长留扭着腰,不停地蹭着床,像一条艰难蠕动的蛹虫,想翻下床去,唐长清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舀了水的勺子,听得动静,便将那勺子往桌上一搁,走到了李长留面前。
李长留失笑,若说有吧,这群人又要八卦是哪个姑娘,若说无吧,他们又要开始张罗,着实令人头疼得很,想了一想,他还是选择了前者。“有的,不过不在恶人谷,是个普通女子。”
几个守卫一听,顿时失了兴趣,各自蹲坐在经首道源岛海边突出的石块上边吃着午饭,边讨论起其他的来。李长留松了口气,去晶矿堆旁边临时扎起的帐篷边坐着透气,唐长清心思一动,如今李长留孤身一人,又在恶人守卫看不见的狭角,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他将弩箭涂上麻醉,拨开机关弩,将其装填,隐身摸到了李长留身后,‘咔哒’细微的声音掩在浪潮之下,一只弩箭破空而出,李长留望着深蓝的海面,不由着盘算晶矿开采的进度,这里的日子着实枯燥无聊,他更愿意去巴陵跟浩气打游击战,‘噗’,弩箭瞬间没入肩头,李长留骇然地睁大了眼睛,刚想喊人,背后却伸出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将他的嘴捂住。
唐长清隐在暗处,他双目无法视物,一双耳朵早就训练得比平常人要敏感得多。他在这边已经潜伏了快一个月了,起先是靠李长留与工人交谈的内容来判断李长留的身份,而后就是漫长又枯燥的了解与熟悉的过程,如今的他已经能通过脚步声与气息准确地找出李长留的所在了。
瞧,午时三刻,李长留又准时来了。
这时候恶人谷谷卫们都扔了工具在歇息,说着一些八卦与趣事。
面前的人微微仰着头,坐在椅子上,悠闲地靠着椅背,常年包裹得严实又掩藏在黑暗里,他的皮肤分外白皙,脖颈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狰狞中带着挑衅,一路平坦的胸膛也掺杂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伤口,非但没有破坏这具身体的美好,反倒添了一丝残缺的美感,引诱着人在这具身体上烙下痕迹,李长留的目光停在了唐门的腹部,自己清晰又频繁的吞咽声让他心中警铃大作,他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怎么会……李长留有些挣扎地移开了目光,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音,他额上开始冒汗,那团火烧得很旺,从胸口转到了下腹,燥热感将他烤得焦灼,脑海里晃来晃去的都是那具半裸的躯体,呼吸却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他再不明白唐长清给他吃的是什么就说不过去了。李长留拧着眉,有些厌恶的开口,“你给我吃的是春药?”
唐长清也不否认,冰冷的面具掩住了他的表情,只逸出一丝轻笑,李长留恨恨咬牙,“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出卖恶人谷!”
啧,唐长清不耐地抬起左脚踩上了木板床的边缘,发出不小的声响,衣衫被他的动作拨得更开,曲起的腿掩住了一半胸膛。他可没兴趣在这种时候过问浩气与恶人的破事,他循着渐渐粗重的喘息精准地伸手捏住了李长留的下巴,拇指用力将人抬起,几乎都能听到对方骨骼咯咯作响的声音,李长留的脖子几乎被拉到极限,疼痛和挣扎的欲念都让他不停地冒着汗,呼吸更为艰难,像是枯竭的老井,里面的水早就干涸,他的唇也跟身体一样的发烫,发渴,唐长清按上去的时候,隔着手甲都烫得他有些发抖,李长留满身都是汗,视线也被洇得模糊,那面具上的冷光刺得他眯起了眼睛,唐长清放下了腿,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俯下身,贴上了李长留滚烫的唇。
李长留睁大了眼睛,惊讶于面前的人的无耻,张嘴正欲反驳,唐长清却迅速出手,将一粒药丸放入李长留口中,捏住了他的颌骨,逼迫他吞了下去。
李长留脸色难看,颊上两侧留下指印,唐长清松了手,李长留立马低下头一阵干呕,可惜那东西早就吞了下去,李长留气急败坏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唐长清弯了弯嘴角,“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是个好东西。”
策:李长留
唐:唐长清
【小贴士:单纯doi,开,开就完事了。不喜慎阅】
李长留不再纠结这个,继续道:“说出你的目的。”
唐长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目的太多了,抓了恶人监工,勉强算完成了浩气盟指派的任务,李长留长得也不赖,做个纪念品艺术品都很好,甚至他最近已经腻味了自我疏解想学一学那春宫秘图,找个永远开不了口的人偷尝一回滋味,是最好不过了。
唐长清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你一来就问我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是不是应该给点酬劳?”
他本想泼人一脸水把人喊醒,没想到李长留比他想象中醒得更快。
“你是谁?”李长留死死盯着这个陌生的唐门弟子,他带着唐门特殊的鬼面,只是比普通的唐门弟子遮得更多,一半的脸完全覆在下面,连眼睛的缝隙也不留,另一半只遮住了眼睛,他很难从这半边脸去判定对方是不是他认识的某个唐门子弟,甚至他连对方的喜怒哀乐都难以分辨。
像是看穿了李长留心中所想,唐长清咧嘴一笑,动作流畅地从旁边拉了一张椅子到床边坐下,鬼面幽幽的冷光正对着李长留,他做梦也想不到,面前的人双目失明。
手套上有一股浓郁的油味儿,充斥在他鼻尖,是常年拨弄机关,修理润滑用的特殊的油——是唐门的人。李长留视线渐渐模糊,最终还是倒了下去。
唐长清并没有将李长留交给浩气盟,他伸手细致地一圈一圈描摹着李长留的脸,他的下巴在一个晚上以后就开始冒出胡茬,有一些硌手,下颌线条完美,唇也很软,鼻梁很挺,眼窝也很深,眉毛浓密,就他摸过的很多人来说,李长留应该属于能成为‘艺术品’的那一类,也难怪恶人谷守卫来八卦他。
这么交上去,有点可惜了。
只听得一人音色粗犷道:“李兄弟,你这瞧着多俊哪,有没有姑娘在身边哇?”
李长留束发戴冠,冠上插着天策标志性的红翎,一身银色铠甲锃亮又厚实,看上去密不透风,也十分有安全感,他浓眉星目,暗含利光,薄唇微微翘着,张嘴无意露出小小虎牙,有些羞赧地摇头笑道:“我一个粗汉子,哪有什么姑娘看得上。”
那粗犷声音的男子似是不死心,又追问道:“那李兄弟心里有没有中意的女子?”
太近了……那面具映出他扭曲发红的脸,粗重的喘息喷在上面,热气扑得面具蒙上了一层模糊的水雾,他就看不清了,唇上清凉的触感就变得格外明显。
唐长清的唇并不冷,只是他太热了,就像刚被曝晒过,那碍事的面具蹭着他发烫的脸,李长留几乎都要把它烤暖了。
李长留可不会天真的信了唐长清的话,对方无非就是给他下毒,逼迫自己妥协,好获得恶人情报,他怎么说也在恶人混得有模有样,说不上是多么虔诚的信徒,但至少懂得守信,他不悦地拧紧眉,只能焦灼地等待对方开出筹码。
反观唐长清,就比较悠闲散漫了,他低头剥着腿甲,将其卸下,随即掉落出不少李长留叫不出名儿来的暗器,紧接着解开了腰带,衣衫微微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膛,李长留有些疑惑地盯着他,胸中却渐渐有一团火升起来,有些发痒,他咽了口口水,就见唐长清突然拉开了衣服,敞露出整个上半身。
李长留呼吸狠狠一顿。
唐长清突然接到了一个任务。
恶人谷最近活动频繁,在经首道源岛没日没夜地开采晶矿,其中监工是一个叫李长留的天策中人。
而他的任务,则是破坏恶人的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