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之后段暄独自坐在车里思考,从杨章远朋友圈每天必更新的“爱心午餐”和偶尔会拍到苏林不露脸的照片并配文“大宝贝儿背影真好看/手也好好看/头发丝都好看……”等等,不难看出杨章远对苏林有多痴迷。虽然再真挚的感情也不是无坚不摧,但强行毁了这段感情小远会难过也是注定的,尽管自己对苏氏出手时就做好了这个打算,但现在看来,苏林想逼着自己选的那条路无疑是个更优解。
真是个商人,能把危机都算计成利益。
段暄拿出电话,吩咐对苏氏的施压暂缓,就等着看看他的“最优解”能不能实现吧。
段暄心念一动,想到之前那个连自己都啼笑皆非的猜测,试探性的说:“你满足不了小远。”
苏林也不反驳,跟着叹了口气说:“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放手?”
段暄故意说:“背着你联系的。”
苏林不上他当,手架在车窗上杵着下巴,对他露了个笑。
段暄被他笑的心烦,想把他赶下车,又莫名说不出口,迟疑了下还是说:“我可以当第三者,小远不能出轨。”
还是在停车场的老位置,苏林堵到段暄的车,也不等他邀请,就自来熟的开门上了车,段暄见他像是有事要谈,就给了司机一个眼神让他先走。车里只剩两人,段暄看到苏林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他这身妥帖的西装下面藏着的肉体,心里略微有些不自然。
苏林却不管他怎么想的,拿出请帖递给他,嘴上说着欢迎到场的场面话。
段暄接过请帖看了看,嗤笑一声说:“你是希望我去抢亲?”
然而等宾客进场,两人根本忙得走不开,苏、杨两家在本地都是根基雄厚的世家,两家联姻,到场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连杨业明都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和来客握手,杨章远也只能跟在苏林旁边陪笑,脸都要笑僵了。
等开席之后就是交换婚戒的仪式,两个男人结婚不用像普通夫妻那样由女方家长牵手送入场,两人自己就牵着手随着不可免俗的婚礼进行曲走到台上。杨章远接到司仪递给他的婚戒时才有了真实感,自己竟然真的结婚了。牵着苏林的手给他套上婚戒时手差点抖的握不住戒指,苏林察觉到他的紧张,反手握了下他的手,杨章远抬头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双眼,不知不觉也跟着沉静下来,红着眼眶被他戴上戒指。
台下杨母拉着亲家母的手,也跟着红了眼,自己那个“讨债鬼”小儿子,终于也成家了。
之后的一个月对苏氏的施压并没有停止,却微妙的保持住了平衡,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不断,但都在苏林能解决的范畴之内,苏氏根基深远,并没有因此伤了元气。
苏林能察觉到段暄似乎在犹豫,不禁想发笑。
杨章远不知道为什么苏林最近对在客厅做似乎情有独钟,甚至还让自己一个人在家自慰时都在客厅开着摄像头,和在公司的苏林远程视频。不过能看着一脸正经工作状态的苏林打飞机也意外的很来感觉,他也接受了苏林说客厅光线好的说法。而且最近苏林好像兴致很高,连工作日都能让自己吃个够本,客厅的各处都遍布了他们做爱的痕迹。
苏氏的麻烦减少最开心的应该是杨章远了,恢复正常工作效率的苏林有更多空闲时间来陪自己了,乐不思蜀的日子过的飞快,试过礼服、挑好戒指,婚礼的日子转眼就到了。
苏林再次给杨章远戴上锁精环的时候有些心疼,但也没办法,这种场合他不可能人不在,摸摸那根被强行戴上枷锁的巨兽,对他说:“章远,如果难受的厉害就跟我说,酒店楼上已经订好房间了,你去解决了再过来也一样的。”
杨章远牵起他的手亲了亲说:“我知道,没事的。”
苏林转脸对他笑得意味深长:“我满足不了他,当然是找方法满足他,怎么可能放手呢?”
段暄没想到还真被他猜中了,苏林不想放手,却想找自己来当那个“方法”,一时被他的骚操作震惊地说不出话,“你怎么……”
苏林抬手看了看时间,不在意他的惊讶,随口说:“决定权永远在章远手上,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苏林一愣,抱着肚子边笑边说:“道德标兵!”
段暄脸一黑,沉着声音说:“那是人的底线。”
旁边笑声一顿,苏林伏在膝盖上侧脸看他,“我不是人,我是商人。”
苏林像是听不出他话里的火药味,语气不变地说:“章远很希望你能来。”
段暄敛了嘲讽的表情,低头看着请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杨章远的名字,半晌才说:“好。”
苏林说完正事,也不提走,像个老朋友一样就开始关心他的内心情感:“我还以为段先生是那种正面出击的性格,怎么都没和章远联系过?”
仪式之后两人相携去敬酒,杨章远知道苏林酒量好,毕竟是需要经常应酬的人,但他现在已经正式成为苏林的伴侣,自然不能站在旁边光看着,也得跟着举杯。等走到段暄那桌的时候,杨章远已经喝的眼神发直了,苏林扶着他有些为难,后面还有几桌是不得不去寒暄的,见段暄也担心的过来扶着他另一边,干脆掏了房卡递给他说:“你先带他去房间休息一下,我待会儿就来。”
段暄猜不透苏林的意图,但并不妨碍他欣赏心上人的活春宫,他的视线也慢慢从对杨章远一个人的关注分了一部分到苏林身上,毕竟他那一身在灯光下白腻到几乎能反光的皮肉实在是惹眼。只是他觉得杨章远高频率的自慰很反常,联想到在m国时十次有八次找小远,他都在炮友床上,当时觉得他爱玩,现在来看似乎并不简单。于是他联系了杨业明,杨家大哥对这个在异国他乡照顾自己弟弟的老同学还是很信任的,迟疑了下就对他说了杨章远的病。
再想到几乎每次他俩做爱,都以苏林被操的浑身瘫软,靠杨章远抱着才能回卧室,段暄有个大胆的猜想,却连自己都觉得荒谬。
苏、杨两家对两个小辈婚事的大力促成让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杨章远亲手写了婚宴邀请函,但他身体不便频繁出门,只能由苏林去一一送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