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你不愿看我现在这样。”纯阳放下衣襟,心情不知为何有些低落,闷声道:“说到底都是我自甘堕落……或者说心甘情愿。被人围着弄的时候,我感到很羞耻,但也很兴奋,我喜欢那样。”
刀疤男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无妨,我早已经不怪你了,若不是你我也体会不到如此世间极乐……”纯阳摇头,继续道:“后来我查到你乃天策府中人,去天一教不过是卧底,本欲放你一马从此与你江湖不相见,近日却听闻神策军把你绑了,欲夺你军功,又给你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责日处斩。我便急忙杀了两个神策军,设计被关押到此处来。”
纯阳抿紧了唇:“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身上安东西。”
曾经有人不知好歹想给他换个饰物,被他揍了一顿。
刀疤男愣了愣。
纯阳有些遗憾。
刀疤男又往上一瞟,只见纯阳肌理匀称,腰间被掐的青青紫紫,薄汗淋淋,两颗小巧的茱萸上居然还穿着他一年前亲手钉上去的黢黑铁环!
纯阳白嫩的手指正搭在铁环一侧。有种投怀送抱的意味,眼神却十分清明。
符云许久也没回来,刀疤男等了又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的蛛网,忽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咬牙切齿道:“你这废物!”
小道长再回来时已是几个时辰之后,刀疤男见他好好的,才松了口气,心中大喜,面上却不露声色。符云换上了长身囚服,只见他发丝凌乱眼角泛红,下身未着寸缕,手上脚上镣铐的部分都被磨破,背后像是塞着什么东西,白皙大腿颤颤巍巍站都站不稳,被人一脚踹到了牢房里:“老实呆着,骚货!”
刀疤男见状,几乎按捺不住想冲上去揍他们一顿,转念想到符云内心其实是欢喜的,又颓然窝回墙角。
“……好。”
“不要再独自一人了,从此以后,跟我去铲除天一余孽,一起守护这大唐河山,可好?”
良久的沉默。
纯阳弯了眼角:“……好。”
天策手里握着被纯阳体液打湿的军令状,盯着他衣袍下摆半晌,目光幽深,终于往后一躺,认命般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主动开口道:“……其实,我那天是骗你的。”
“嗯?”纯阳呆了呆。
天策心跳如擂鼓,盯着纯阳清澈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我很喜欢你的乖巧,可那日不过顺水推舟,我实在不愿折辱于你,才找了个借口推脱。”
是保他出狱的证据!
纯阳被灌了一肚子的东西,此刻没了阻塞,液体便顺着大腿汩汩流下,他也不甚在意,收回手指,敛眸道:“这是我欠你的,拿着它远走高飞吧,将军。”
“……”天策震惊到无以复加:“那你呢?”
符云瞪他一眼。
“他多少也算我半个师父,”符云道:“他很欣慰我还记得回去找他,说什么都要送我一道出师礼,便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那镇子的擂台上……奸淫于我。”纯阳回忆着:“那天台下很多人看着,所以他没有脱我的衣服,只是用阳根奸淫了我一番,事毕便让我用后庭收着看官们打赏的铜板还有银票,后面塞不住了便用嘴含着……当晚还喊来我以前的恩客一起……后来……见我急着去天策寻你下落,他便亲自为我上了把锁。”
“什么锁?”
天策默然半晌,自嘲地冷笑一声:“又有何用。我昔日加害于你,你又何必赶来陪我送葬。”
纯阳抿了抿嘴,白皙修长的手伸向后面,摸索着拔出后穴里塞着的东西,深吸口气,颤抖着递上去,刀疤男一愣,那居然是一张军令状。
是安排他去天一教卧底的军令状!
“在巴陵调查时我才知道,那瘴气之毒只有天一教众有解药,药性溶于精血便也能进到我体内,那日若不是你让人轮番上我,我符云,如今早已是一具行尸走肉。无论如何,那日是我莽撞才落入陷阱,死活皆是我命。”他缓缓道:“我恨你,可我的命是你给的。”
符云面上一片虔诚:“我来报恩。”
“……是我对不起你。”半晌,刀疤男痛苦地合上眼道:“让你变成现在这模样,非我本意。”
“……你居然还戴着那玩意?”
“没舍得、没舍得摘,”纯阳缓了缓,认真道:“这是你留给我的东西。”
刀疤男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又何苦……哦,你喜欢这个。”他自嘲道。
纯阳踉跄两步趴在地上,硕鼠们纷纷凑过去亲吻纯阳的肌肤,符云喘息着挣扎起来,半晌,才爬起来,面颊绯红,以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刀疤男:“我、我现在,可以给你看看了。”
他撩开囚服,刀疤男犹豫片刻,还是不由自主看过去,只见纯阳下身被一精致银线绑着,劲头打了个结。下身不得释放,已然青紫。
“这是分舵主赐我的,五毒教的东西,叫做锁情,他说要与相互心动之人交合才能解开……离开天策府后,我花了半年时间游历大唐,甚至回了趟金水,都未能找到此人。”符云皱眉道:“无论和多少人交合,都没有用,方才也是。”
不自觉间,符云眼前就成了雾蒙蒙一片,他抹了一把眼,沾到的却是满手泪水,低声道:“啊,不要在意,我只是风沙进眼睛了。”
天策没有说话,沉默地走过去,轻轻摸了摸纯阳的发顶。
“那,等出去之后,要不要试试?”
“……”
“你的命,是我欠你的。这一年来,我很想你,越来越想你,没日没夜的想你,我一直在想那个一身正气的道长有没有活下来,有没有回到纯阳宫,有没有再被牵扯到事端里,就连被打入大牢之后我也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我做孽的报应,那天明明有更好的办法化险为夷,而我却弄脏了你,可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是我欠你的。”他语速越来越急切。
“日后能不能,不要再去找奇奇怪怪的人,也不要再去劳什子金水镇银水镇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想怎么玩,我陪你。”
“我这条命,是将军给的,现在我已报恩,”符云淡淡一笑:“天一余孽未除,红衣教又开始作祟,我自然是回到江湖,继续替天行道去。至于这锁情,随缘便好。”
你做你的大将军,我做我的江湖客。
又是沉默。
纯阳不语。
这时,两个神策军打开牢门,凶狠道:“符云,出来了。”
符云乖乖跟在他们身后离开,留下刀疤男自己靠在草垛上发愣,半晌,他犹豫着抬起手来,上下撸动起自己的欲望,叹道:“……真是坦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