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叶和熙听见有人敲门,问道什么事。
门外居然是王得发,他告诉叶和熙,客人又来了。
众姐妹听闻此话哈哈大笑起来,舒仪又用其他话题岔开了,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剥着莲子。这时的叶和熙无比快乐,他想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候了。
月明星稀,叶和熙听见窗外有几个男人的声音,悄悄掀开被子趴在窗台上往外看。三四个彪形大汉拖着爹进了杂院,把爹的头颅按在井边上。右手提着一把斧头,上面还有干涸后发暗的血迹。大汉提起斧头,高高地对准爹的后脑,大声呵斥,问爹把当铺的钱都藏到哪里了,用那些钱买来的大烟是怎么抽完的。爹哆哆嗦嗦地答不上来,头弯下去对着井底像是一只待宰的鸭子。大汉问了几遍都没有回应,又把斧头抬高了一点,一脚踹在爹的腰上。
叶和熙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预感,爹颤抖着扭过头,看向自己小床上面的窗台,嘴唇动了几下不知说了什么话。那几个大汉齐刷刷地看着自己,举高的斧头朝着自己的脖颈砍下来。
小桃说:“怎么,仇大帅的二儿子差那点银元吗?”
舒仪做了个平息的手势,放下叶和熙手里的莲蓬,握着他的手说,“以后这种事你不说就行了,姐妹们都是自己人。”
叶和熙睁圆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一定要吗?我看他只是个普通客人,也没注意。”
“啊!——”
他从睡梦中惊醒,衣服透湿地贴在背上。窗外是清脆的鸟鸣声,一只喜鹊刷啦啦地振翅起飞,向碧蓝的天空飞去。
叶和熙扑上去打开窗户,低头看下边涌动着的浔河,重重地坐在地上。喜鹊又开始叫了,变成两只喜鹊在树枝上对唱。
舒仪微笑着点头提醒他,“下回还有这样的事,我让小桃告诉你。”
小桃叹了口气,叫声唉道,“老天不长眼。要是我怎么能错失这种机会。”
青衣妹妹搂着她的肩膀,嗤笑一声说,“你是想直接当二奶奶吧?大白天做梦也不怕睡成瞌睡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