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从前如此折辱于他,到现在还故技重施,拿同样的把戏来戏耍他。
他想,他非得想个法子不可,非得教训那个人不可。
以牙还牙,把自己受过的羞辱,全部还回给他。
楚既明现在气得要死,怒火蹭蹭地往上冒,简直比被那家伙囚禁起来的时候还要容易发怒。
他气自己明明对那个人恨之入骨,一瞬间却真的对对方的勾引心动;又气自己分明恨不得把那个人肚子里的野种给剖出来,却因为江忱一句一尸两命,生生下不去手弄死它;更气自己原本是满腔的恨意,对着那个人的时候,却总被更多无关的情绪拉扯,将他脑子给搅成一团乱麻,让他频频失态,甚至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方式去对待那个人。
楚既明咬着牙,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里突兀地闪过一些激烈情交的画面,他把牙咬得更紧了。
还不怕死地问:“来都来了,究竟还给不给他堕胎了?”
半个时辰以前,他说完现在给那人堕胎,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之后,这个人就一声不吭地沉默下来,然后就带着他过来找茬儿了。
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是这人自己汹汹地跑来找人算账,却好像他自己受了气回来的似的。
他不肯承认自己对那个人有欲念,尤其他如今已经不再受困,明明那个人才应该被自己囚在掌中,为自己所控,而不是自己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心神大乱。
对那个人存有某种情欲的幻想,让他越发恼恨自己,更恼恨那个让他生出不堪情欲的人。
恼羞成怒之后,报复的念头反而更清晰地浮到表面上来。
楚既明脚下一刹,黑沉着一张脸,把人给吼回去:“堕堕堕!你脑子里就只装得下堕胎俩字儿是不是!给我滚!”
江忱被凶得一缩脖子,往后倒退两步,还有些不服气地嘟囔:“这不是你自己提起的吗……”
在对方要杀人的目光下,到底再没敢多说,江忱默默闭上嘴巴,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