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此刻应该待在垂芳殿里的楚既明。
他扶住锦云,把自己撑起来,反手拔出悬在床梁上的宝剑,作势就要往外冲:“孤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命,敢来逼孤的宫!”
话音一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朗笑声,恣肆非常,又尽是嘲讽。
敬帝听到那声音,整个人如遭雷击,全身僵硬地止步,他不敢置信地瞪向殿外。
敬帝胸中气血翻涌,恨不得将赵柝碎尸万段。
眼下却不得不很快冷静下来,派人去从北大营调兵支援京城。
派去的人迟迟不回来,行宫外却渐渐响起刀剑声,远远地甚至还能看见火光。
轰——
敬帝脑中轰然一声,本来快起身坐起来了,竟然又跌回去。
他中计了!
殿外走进来一个人影。
对方身形健拔,穿着铠甲更显劲飒,竟是半点看不出被幽居大半年的虚弱颓靡,他手里提着柄青黑长剑,隔着一扇云母屏风,与敬帝两两相望。
他又开口,道:“怎么,数月不见,皇兄难道就不认得弟弟我了吗?”
不多久,外面传来了宫人惊慌的尖叫声,还有人屁滚尿流地闯进殿来,身后跟着大批银光闪闪的银甲士兵——都是巡防营的着装。
“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他们是来逼宫的!”
敬帝目眦欲裂,硬抓住锦云的手,力度大得几乎让锦云失声痛呼。
赵柝!
他竟然敢骗自己!
他是受谁指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