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个。”

“五个六。”

“开。”

“你会跟我谈，那是我的荣幸。”

萧承垂下眉宇，解开领扣，“骰子。”

坐在时尚男另一边的女孩立马从玻璃柜台下面拿出两个骰盅。

唱完歌的时尚男把话筒丢给旁边的男孩，移到这边坐下，笑着说，“兄弟你迟到了。”

看到我时眼神微滞，半许又豁开。

“哟，孩子有点眼熟。”

“这种局推的人不能要，又不好当面拒绝，所以我得带个人来。”

“不就是充当玩物，这种事别拉上老子。你女朋友男朋友炮友一夜情什么的，总有一个愿意配合你。”

萧承闻言，略带寂然的表情松懈下来，略不正经地打趣道:“自从有了你这个玩物，我就没有女朋友男朋友炮友和一夜情。”

“这没什么，我从不认他。”

身后沉默了一下，萧承带着我出去。

“要不要吃点东西？”

坐在最外面戴着眼镜的男人站起来问，“这是你带的孩子？”

发现对方在看我，厌恶地回道，“他不是老子家亲戚。”

眼镜男怪异地笑了一下。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语气不耐，“干什么？”

萧承抽走我的筷子，剩下两个，一个硬塞给我，一个自己吃了。

没走几步，后面一道半认真半调侃的声音传来。

“安全系数高，简单好拿钱，兄弟二包下来分一点嘛，人我自己找。”

似乎对时尚男没有丝毫认真的态度已经习以为常，眼镜男在旁边不急不躁地规范化。

……

眼镜男坐过来，被时尚男亲昵地搭上肩。

“资金方面没问题，不过我们缺队伍，你身边倒有几个能力不错的，我们大可以资源整合。”说话的是眼镜男，应该是帮忙打理事务的高管或助手，但两人看起来又有点暧昧。

“我的想法是直接平移，这块地方靠近你们的林渔场，无疑锦上添花，而且八年工期够你们赚。”

萧承赢。

玩了好几把，萧承赢得多。

时尚男又加了两个骰盅，“我们四个玩。”

第二回合。

萧承先，“五个六。”

女孩犹豫地看了看时尚男，时尚男点头。

又是这种地方！

见我在扒车门，扣住我后衣领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一把带过去，“你坐我旁边玩一会，而且这么远的路你也没钱搭车回去吧。”

我被他半搂半拖进入一个豪包。

对方一个一，两个六，萧承顺子为零。

萧承赢。

这种玩法叫“大话骰。”

时尚男亲了亲女孩，说了句什么，女孩伸手摇了两下骰盅，打开看了一眼又盖上。

萧承也摇了两下。

女孩先，“三个三。”

我这才明白他们口中“孩子”的含义。

萧承接过洋酒喝完那小半杯，“玩会还是先谈谈？”

对方往后缓缓靠去，带着几分笑，几分闲散。

被萧承按在沙发上坐着，音乐声有点大，他靠近我耳边问，“这里只有面食和套饭，你吃什么？”

“饺子。”

他跟旁边的人说了一下，那人起身出去了。

吴昨在外面等我们的时候已经吃过了，他问的是萧承。

“算了。”

车开了一段，萧承突然偏头看了我一下。

“要不然我帮你带回去教育两天？”

“可以，”他毫不犹豫地答道，“你要喜欢玩过之后记得送回萧家。”

“他是萧家人？”语气略带吃惊。

交谈声一中断，吃饺子的咀嚼声便清晰异常。

萧承回头在我脸上不经意扫了几眼，冷峙的眼神映进彩色灯光，浑融了距离感。

时尚男也倾身望过来，嘴角一丝玩味。

眼镜男说：“萧总在国际项目上跟了这么多年，人脉关系和专业程度都比我们稳妥。”

时尚男接着话道，“其实帮你也是成全自己。”

听了这话，萧承收敛先前的节奏，耐着性子说，“土石方工程需要大量设备，几十年没有大动作，旧设备早已淘汰新设备一时赶不上，这种情况并不是单靠钱可以解决。”

萧承按住推过来的骰盅，“饺子到了。”

时尚男点了只烟，挥手，“那好，我们谈谈。”

音乐暂停，其他人陆续走了，包房只剩下萧承、时尚男、眼镜男还有吃着饺子的我。

“加一个。”

“开。”

萧承一个一，两个六。女孩两个一，没有六。

最显眼的中间一个年轻时尚的男人正在唱歌，两旁分坐着一男一女。

我多看了他一眼，确定是上次在另一个酒吧发生过冲突的人。

他对萧承点了下头，示意把这首歌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