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反抗,大大的眼睛里却流露出刚毅与不屑,
“不--认--识。”女孩一字一顿地说道。
“看仔细了!”男人又把女孩推到了猫眼前。
“看仔细了,那天救你的人是不是他?”
女孩毫无反应。
“那天救你的人是不是他?”男人又问了一遍。
“哎哟!”话音刚落,猛觉脖根被火狠狠燎了一下生疼,不由得巴掌啪地拍了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发什么神经?”另外那个男人见状,对他屁股就是一脚。
男人一咧嘴,东看看西看看,什么也没有,真是见鬼了。
泥图子的对面是一张空着的沙发,显然是给何小琢留着的了。
何小琢刚欲走过去,梅心焰已先前一步,直飞向泥图子背后那道门。果然,里面的三个人正紧张地透过门上的猫眼向外张望着。那里正好面对何小琢的座位,看来是早已安排好的位置。
屋中两男一女。两个男的都是一米八的个头,一样的黑色西装,小平头,一脸的煞气。女孩也就二十岁左右,长发在头上盘起,露出细白的粉颈。小巧的白嫩面庞之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格外有神,在两弯细眉之下,如两颗黑色的明珠镶嵌在高挺的鼻根两端,樱桃小口,掩映着洁白的玉齿,原来却是一个令人怜爱的小美女。兰色牛仔裤,粉色条状T恤衫,白色休闲鞋,却是这厅里服务员的打扮,朴素的样子,毫无那夜的性感与暴露。梅心焰又仔细看了一下女孩,精灵的眼睛不会看错,这正是那晚何小琢救下的女孩,原本她对心中那晚那个**暴露的小姐模样的女孩并无好感,现在看到眼前这样一个女孩在两个男人的挟持之下,不禁生出一丝怜意出来。
“小道友,欢迎欢迎。”
“何必客气呢?都是同道中人。相识不如偶遇,是吧?”血飞不客气地来拉何小琢的手,一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架势。
何小琢轻描淡写地躲过了血飞的手,作势一躬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何小琢已经来到老者的面前。
“师父,人带来了。”血飞冷冷地说。
老者站起身来,客气地向何小琢一拱手,
女孩依然没听见一样。
男人一把揪住女孩的头发,把女孩扯到面前,然后咬着牙根低吼道:
“老子问你话,听见没?那天救你的人是不是他?”
“别怕。你看不到我。只要你告诉他们你没见过救你的人就行了,否则,你会有危险。”梅心焰已经开始警告了。
女孩情不自禁地点了下头。但很快,随着何小琢的走进视线,女孩一下子僵在了那里。英俊的面庞,浓眉下一双大眼刚毅坚定,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透露着正气凛然。那一晚,自己就躺在这个人的怀中从天而降,近在咫尺的距离,面面相对,她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那一刻,已成为她一生中的永恒,她又怎会忘记?那之后,她曾多少梦想,就那样,永远躺在那样的怀中。
两个男人警觉地发觉到女孩的异常,会意地交换了下眼色,凑近了女孩的耳朵,压低了声音,
“告诉他们:一会儿坐在那老道身边的人你没见过!”梅心焰在女孩身边严肃地说道。
女孩一激灵,随即惊慌地四处寻找那声音的所在。
“看什么看?快点盯住了,看他是不是那晚救你的人!”其中一个男人凶恶地说道。
“请!”血飞底气充沛地让了一声。
宾馆二楼悬空的大厅里,是装饰考究的休闲所在,十几张四人台的小桌子安静地摆放在那里,高档的台面,每张桌上精致的小花瓶里都插着一枝红色的玫瑰。舒适的沙发,围坐在小桌旁,显得温馨而浪漫。大厅一角,一个身穿雪白纱裙的女孩正神情专注地弹奏着钢琴,清如流水般的音符流动,更把这一份浪漫温馨演绎得无限清幽与安宁。
一个头扎红绳的道者正坐在靠在里面的一个沙发里,五十来岁的年纪,灰色的对襟短褂,面色红润,小三角眼隐于乱糟糟两堆花白眉毛之下,发出晶亮的寒光。大狮子鼻,覆盆口,一嘴洁白牙齿整齐发亮。三绺花白的胡须不长不短,刚过下颏。想来这就是泥图子了。只不过泥图子这一身坐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看怎么别扭呢?好在现在诺大的厅里只有他这一个客人,否则还真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