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手腕却没有落下来,被另一只紧紧抓住了,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神算张铁一。没想到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的张铁一还有如此的力道,年轻人挣了两挣,竟没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更不会想到张铁一会在自己发怒挥拳的一瞬间能轻而易举地抓住自己的手腕。
“大师,您这是?”年轻人疑惑地看着张铁一。
张铁一不慌不忙地把他的手放下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辰我不知道。”现代人还很少有知道这个的,“我问一下吧。”年轻人说罢去兜里掏手机,何小琢注意到那是一个白色的手机,上面拴着一个用红绳精心编制的同心结,显然不会是出自这个年轻人之手。手机是翻盖的,年轻人从兜里把它掏出来时,那红绳编制的同心结就缠在手机上,年轻人因为一手还拎着塑料袋,所以只能用剩下的一只手来开手机,但由于红绳挂件缠住了手机,他甩了两次,都没有把红绳挂件甩开,手机也就无法开盖,那样也就无法拨打,情急之下,年轻人把手机送到嘴边,用牙齿叼住红绳挂件,想把它移开,何小琢看到这里不禁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你快回家,你媳妇上吊了!”
啊?所有人的目光一齐甩向了声音的发出处,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个子不高,衣衫不整,满脸打斗过的伤痕,后面还站着一个比他更加狼狈的傻小子,正在那痴痴地笑着。分明是两个流浪街头的小叫花子,众人更加大惑不解地看着这两个小孩,就连张铁一也不再卖关子,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何小琢。
“多谢大师。”不知不觉间,年轻人已把张铁一认定为救命的大师了。
“这样吧,把你媳妇的生辰八字报一下。”张铁一开始转入专业性的操作。
“生辰八字?”年轻人显然不是太懂。
“这个嘛……”张铁一拖长了声音,“办法呢也不是没有,不过呢……”
“不过什么啊?”
“不过总是要有些破费的,你看你能行不?”张铁一终于不
“这个嘛……”张铁一沉吟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问题么?”年轻人一脸焦急,显然这才是他最想问的事情。
“看你面色发灰,妻财宫晦暗,说明你媳妇病的不轻啊……”张铁一的语调中竟也透露着哀伤和同情。
“老弟,不要发火,且听他怎么说?”
“是啊,听他怎么说。”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劝解。
“小朋友,人命关天,你可不能乱说话啊。”张铁一又转向何小琢,尽管有人搅了自己的场子,但刚才他已仔细看过何小琢了,虽然是衣衫褴褛,但从何小琢那双晶亮的瞳仁中他隐约感到一种与众不同的光芒,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疯孩子,更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刚才是你在说话?”年轻人瞪起了眼睛,半哈下腰来紧紧盯住何小琢,目光中充满恼怒和愤恨,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你赶紧回家吧,你媳妇上吊了,现在回去还有救,再晚就来不及了……”
“哪里来的要饭花子?我让你胡说八道!”年轻人没等何小琢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向何小琢煽来,他实在无法容忍这个小孩如此令人晦气的话了。
“就是你媳妇出生的年月日时。”旁观者中也有明白人在小声提醒。
“哦,”年轻人缓过神来,“她是属羊的,腊月二十八的生日。”
“时辰呢?”
再卖关子,言外之意傻子都能明白。
“只要能治好我媳妇的病,什么破费我都认!”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回答。
张铁一见一切正中下怀,才痛下决心的样子说道,“也罢。按理说根据你的面相,你媳妇怕是凶多吉少了,但看你这么诚恳,也看你们之间难得的真爱,我就破例一次吧。”
“那您给看看有什么办法可治啊?”年轻人的声音竟有些发颤了。
“唉,”张铁一长叹了一声,接着又摇了摇头,“难啊……”
“您一定有办法的,大师您算的那么准,一定有办法的……”年轻人已毫不掩饰自己的焦急了,不知不觉间已把张铁一上升为大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