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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十章 霓裳破铁衣(第1页)

他此时微微含笑,这三天来。 他们死伤者廖廖。 已经达到僵持的目的!因为其一,将长像酷似王爷的夜哥奉至城关。 作势观望。 他毕恭毕敬,并将城关所悬刘字大旗换为单字,扰其军心。 果然当夜,便有凌空火炮来袭。 他们早已经避退城底,拉长火弩线,向空中乱弹铁沙弹,也不管是否击中。 外墙虽然又是半塌。 但这次并未有人员伤损。 他们空释其力。 其二,动员城中军民大肆伐树。 城中城周,一棵不留。 其三,北风起时,家家闭户,湿巾掩口鼻。

与此同时,雄域关城之外。 城河吊桥高挂,长驽密架,狼烟未熄,火把依旧熊熊。 刘宗尧此时坐在城关议室大厅之中,他身着银丝蛇纹铠,胸前是豹型护心挡。 双肩扣悬飞压肩。 系锦丝红绒大氅,银色夹颊盔此时正放在他面前的案上。 他身材高宽,国字脸,横刀眉,一双大眼不怒而危,此时双眼正落在平摊地卷图上。 微厚的唇此时却带出一丝淡淡微笑。

之前,漠原发兵六十万攻打凌佩,而北关驻军不足二十万。 敌众我寡,刘宗尧凭借经验,首先决定弃守凤鸾关。 那里地势开阔。 城河窄浅。 而且关内粮给不足,不能久守。 他当机立断。 弃凤鸾而退守龙翔关,走时毁倒关城,带尽粮草。 这里东有蛇盘山独尾峰,西有玉带山十八盘道岭。 南kao关门山侧平谷翼。 城河接通山河,城墙之下有深壕。 中间夹道细小,大军难过。 易守难攻!

他原本想弃卒保帅,借天险以持久之战,疲其心力。 他们后还有雄倨,三山两城,不愁粮草,可以久耗。 此计本是无错,但自月前,敌军之中突现强人,居然凌空放火,夜袭关城。 当晚连击二十多雷火炮,竟然将城墙打塌一半。 不仅如此,夜空之中竟然又飞百千箭,不闻弓弦,不见射手。 待听到破空之音时已经到了眼前,霎时死伤无数。 将尸首拖下,查探伤者之时,却发觉所中并非利箭,而是枯枝,松针,甚至,还有无名花瓣!宗尧心下骇然,不知对方是什么来路。 苦苦在龙翔守了两三日,终是难抵对方火力强劲。 再退雄域关!

“凌破,散灵结风罩。 不要再这样推力,会把我们的气息提前送给敌人!”倾绝伸手轻拍:“老鬼,上去!”

“好!”鬼目灼双翅扑展,竟然毫无声息,提气而上。 四蹄焰火已收,他开始隐匿气息,在层层烟云之中。 凌破散去人形,形成徐风团绕,兜转之间,在他们身侧形成一个若有似无的气罩。 这里已经距凤鸾关不足五十里。 他此时气息压致最轻,唯有双眼灼然发亮:“若是一会被他们发觉,一定要小心他的绵针!”鬼目灼微嘶出声,源秋一门的融血绵针,是专门针对生灵及驭者的诡异功夫。 纤细如丝,入体追脉,六脉法血,无论顺流逆流,皆痛楚难当,生不如死。 除非血枯,不然尽不可除。 他们用这个法子,当年也算是横行驭界。 源秋俊则的父亲-源秋青山,正是用此术将他与崔源法血封住。 而梅劲荒自空而掠,以琴音乱神魂。 将他们打下蚌谷谷底。 崔源与他每日忍受痛楚,绵针游移六脉,有如刀裂筋骨......往昔历历在目。 在他脑中翻转不去!

人们常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原本驭者灵物,不过是因为灵犀而伴。 因驭者有六脉法血,可心通异类,灵物愿随其左右。 驭者以血相继,灵物以力相承。 彼此通达心意,共同修习世间至高之法!继血是一件痛苦的事,借由继血,增加情意,磨练驭者意志。 原本助人向上。 培养万物通性之灵。

一连几日,他日日惶恐,夜不能寐。 京中此时纷乱,昭平王失踪,皇上重病不起。 他是昭平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如果平王一党失势,他此番若再丢一关。 太子登基之后,定然要夺他兵权,论他败战之罪。 就算他抵死守城,东宫一党一样不会留他!但若要不战而降,先不说他守关多年,他才刚刚因战捷而封赏,受北关百姓相拥。 此次虽然弃守凤鸾,依旧坚持带走城中百姓。 多年以来,他克尽职守,若是到了此时,晚节不保,如何有面目见城中百姓!又如何面对他刘家列祖列宗?就单凭他的家眷都在京师,他也不能降敌。 是战?是降?他一直难以决绝。

直到,三天之前,一个长得与昭平王一模一样的男子前来。 彻底的将他解拖!开始他以为就是王爷,后来发觉并非本尊。 但即便不是,他内心依旧悲喜交加。 喜的是,王爷无恙,尚在人间。 他们一势,并未失了首脑。 忧地是,王爷身陷漠原,此时战局紧急,而他却守关无力。

但是,他在看了王爷亲笔密信之后,却有如吃了定心丹丸一般。 信内是一张地势图,详细的绘出三关的地势要点,所绘之尽,有如亲眼目查一般。 以虚,红实线,墨实线分别标出他一向疑惑的诡异之力。 夜哥一直好奇这里面的内容,他一看之下,已经了然。 倾绝,他胸中有疆图,心内有兵书。

但是如今,三大家族已经分崩离析,驭者之约已经成为飞灰。 再没有可以统领驭界之人出现,也不会再有如白夜涤一般力达至高,而心至宽远的驭者来约束众家之力。 有人借灵物,成了别人杀人地工具。 而有人,则成为案上鱼肉。 不管成为哪一种。 结局都是一样。 背离了驭者最初的心,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微微的眯着眼眸。 血红的眼中掠出一丝悲伤,驭者之心?在聚灵咒的面前,很多人根本是不堪一击。

他们上行之后,一直向南而飞,借由风罩掩气。 “他们三个,好象都非常难对付啊。 我们等郑陨奇就花了四天时间,你的人别都死光了吧?”凌破的声音隐隐而来。 小白一听此话,原本悬在嗓子眼地一颗心更是快要直跳而出,整个人更是僵崩起来。

“哼!”倾绝轻哧出声,轻描淡写,蛮不在乎,却是出奇笃定:“这一仗,我们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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