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继续抹开了泪水,哭的是哀思泉涌,肺腑皆伤;哭的是不停的咳嗽,却始终止不住滚滚袭来的热泪,于是乎如泣如诉,嚎啕不止。其情状之凄惨,让身后的薇薇也止不住红了眼圈,阳光一见,便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很显然,祭祀仪式已经被苏曼青本人拒绝了。但邢老伯哭得情真意切、生死绵绵,愣是让三人不忍心打断,就这么一直折腾了十多分钟,老伯泪水耗尽,揉了揉红肿干涩的眼睛,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他们一眼。
薇薇一见,便想要上前问话,却被陈青阳一把拦住了。他对她使了个眼色,随即手挽水火篮儿,对着邢老伯微微欠了欠身:
就在几个人心里惊诧的时候,天空上竟再次莫名其妙地下起了太阳雨,时间倒也不长,但来势却十分凶猛,噼噼啪啪地浇在了火盆里,刹那间便熄灭了那些纸钱燃起的火苗。
陈青阳再次抹了一把脸,站在那里是彻底没了脾气——上午就被宋晓晨的“打水”术浇了个透心凉,如今衣服才干不久,便又这么淋了一遭,实在是冤枉大了。然而他们三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早就没心思理会衣服的问题了——
这一股怨气,竟然已经有了些法力,并能影响天气运行,无端端下了一场雨,将纸钱淋湿,这就是所谓的“熄火沉香”——若是被祭奠的亡灵有大冤仇未雪并化作历魂,那么给它烧纸,就会被莫名其妙的雨水浇灭;而若是供奉牌位、给它上香,则无论如何也点不着火,这就是怨气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的结果。
“玄天道法,真武服魔,武当山陈青阳敬谒道兄——”
很明显,邢老伯祭祀的对象——苏曼青,此刻就在附近!
一想到这里,薇薇几个人就本能地紧张了起来。而对方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很快地,阴风消散,雨也停了。邢老伯看了看火盆里被雨水浸泡、黑灰拌的纸钱,愣了一下,随即捶胸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肯算了!曼青,曼青,你要是觉得拿了我的命才甘心,那你就随时来吧……我已经等了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