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敬成说，我们家以前有一个邻居，是个疯子，所有的事都不记得，只记得和几个女人之间的一些事。

赵德良问，卿志伍所说的事，涉及到运达同志吗？

唐小舟心念电闪，暗想，赵德良很可能担心此事。卿志伍是真疯假疯，目前还难以定论，至少就他所谈到的一些事情来看，确实是疯了。对于一个疯子，他乱说出的一些话，别人是无法控制的。假若卿志伍真的说出某些与陈运达有关的案情，赵德良怎么办？作为省委***，他是一定会要求依法办案的，陈运达真有问题，那也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问题于，省长如果成了大贪官，省委***的过失，又大了一分。一般人以为，辖下出了大贪官，主官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这是绝对的误解。张顺焱外逃这件事，赵德良是肯定要承担责任的，至于后会落得什么样的处分，目前难说。当然，仅这一错误，赵德良还能今后的工作弥补。如果陈运达再出了事，两件事的累加效应，很可能是彻底断送了赵德良的前程。

即使如此，唐小舟也已经意识到，卿志伍将陵丘市的**大案，掀开了一大巨大的豁口，沿着这道口子深入追查，恐怕是整个江南省历年来涉及人数多的一起贪腐案。

因为要赶回来准备常委会，唐小舟陵丘只住了两个晚上。

赵德良听取唐小舟关于卿志伍案的汇报，是次日早晨从住地前往省委的路上。

早晨陪同赵德良上班的人并不多，赵德良因此乘坐的是奥迪。

刚刚上车，赵德良主动问起此案。他说，卿志伍说了很多事情？

唐小舟说，是的，非常多，而且很仔细。真是奇怪，别的事情，他完全是糊涂的，连以前的熟人，全都不认识，只要关系到行贿受贿的一些情况，他记得非常清楚，甚至包括一些极其微小的细节，都能说得极有条理。我听了好几次，真的怀疑他是不是装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