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前辈……”墨真的声音有些发颤,脸上灰白的吓人,他仍跪在那里,非常恐惧的说:“他,他没有死,雷阳用摄魂术迷住了他的魂魄,没有让他受太大的罪。”
我听不进去墨真的话,被眼前的血肉之躯吓得六神无主。这样的伤……能治好么?锦文还有希望救回来么?他明知道魔障森林附近不安全,为什么还要只身跑来冒险?他为什么不能平平安安的留在凡赛国?
“玺,稍安勿躁。”沃迪尔温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肩上忽然抚上的一只手让我浑身打了个哆嗦。“玺,别怕,你不是说过只要锦文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救回来么?”
“二位前辈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吧!”墨真大惊失色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恳求。
那边,那团黑肉仿佛也感觉到威胁,猛然转身扑向墙上的血肉之躯。
“不!”我大声惊呼。真要被他再来一下,锦文恐怕就救不回来了。他只是个凡人,灵魂非常脆弱,无法保证他能用转生之法复生。
是花园,里面却阴森破落的如同鬼蜮。地上到处是人的枯骨,还有散碎的布片。一个黑乎乎地影子躲在一角蠕动着,似乎发现有生人进来,它僵了一僵,转过身子看向我们。
我愣在了那里,那影子根本就是一团黑肉,除了中央的一双绿油油地眼睛,基本看不出什么形状。身上凌乱的长着一些鬃毛,就如一根根钢刺似的。
他身后的墙上,用锁链钉着一个人。这人全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就像一团剥了皮的血肉,只有那长而杂乱头发散在身周。他的头低低地垂着,隐隐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看不到脸,即使看到脸想来也看不出什么了。
沃迪尔轻蔑的瞥了一眼手中的雷阳,甩手将他扔在地上,拿出手帕不紧不慢的擦净手上的鲜血。而后将手帕也仍在地上,站起身拉起我地手跟随墨真走了出去。
院内仍是很多人,不,应该说很多小妖。他们满是惧怕的躲藏在黑暗处,往我们这边探头缩脑的张望着。墨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我们入了后院。
这宅子不算很大,我们在回廊中疾走了一阵,来到后院最里面的一个花园跟前。花园的门上了锁,能听到里面传出的一丝沉重的喘息声。恶臭在空中飘荡着,裹着重重的瘴气。
“冥狼王殿下手下留情!”墨真大惊失色地霍然站起,大声喝道。
沃迪尔不理墨真的大喝,扬手轻轻一个虚抓,飞出去的雷阳还没落地便又飞了回来,
尔狠狠地掐住了脖颈。那长长的利甲毫不费力的陷中,只听到一阵隐隐的“咯咯”声响,听得人头皮发麻。鲜血就如涌出的泉水,顺着沃迪尔的手指流到雷阳的前襟上,染红一片。雷阳已经不能出声,只是微张着口不住吐血。一双本来满是疯狂诡异的眼睛变得发直,目光涣散,似是没有了生意。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眨眼之间,沃迪尔反应极快,在我惊呼的同时已经出现在那团黑肉面前。伸手打出结界圈住那团黑肉,一道青光结界与那团黑肉便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已顾不得许多,扔下手中的玉佩极力冲向墙上不成人样的锦文。待扑到他面前,却又僵在那里不敢伸手动弹他。
死人我见过,半死不活的人见过,四肢不全的人也见过,可就是没见过被活活剥了皮却还没死的人。受这种罪他是怎么挺着没有死过去的?
我急忙拿出那块玉佩,玉佩一出现在我手中便亮得刺眼,并发出清晰地嘤鸣与颤动。
“就是他!”我有些惊慌的大声说道。
墨真全身一震,转头看着我手中地玉佩皱起眉头。沃迪尔眼神一厉,杀机尽现。
我心中着急,这种瘴气凡人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就得毙命。
墨真在门前停住,满脸忧色地看了我们一眼,慢慢拿出钥匙打开了笨重的大锁。
“哗啦,吱呀——”院门大开,一股浓烈地难闻气味扑鼻而来,竟比刚才的恶臭更加呛鼻。我一皱眉头,拿出帕子掩住口鼻。沃迪尔也皱了皱眉,跟着墨真步入花园中。
“本王已经留了情面了。”沃迪尔很随意的说,抓着雷阳脖颈的手就如抓着一团棉花。“马上带我们去看那个面有伤疤的人,不然今晚你们这里就会无一活口。”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墨真立刻应承下来,“是!是!二位前辈请随我来!”说着,他快步走至厅堂门口,回身担忧的看着沃迪尔手中快要奄奄一息的雷阳。
实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雷火不是个好鸟,可雷阳当初一见却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会变成如今的摸样全是因为爱子心切。廉锦文与我们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们尚且能这样为他担忧。更别说是亲子,出了这种事能不心痛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