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大结局上第1页_废后风华惊天下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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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大结局上(第1页)

“你本来就不是闲得住的人。如此甚好,甚好!”

午间,几个孩子都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谢陌便问道:“大师,我送几个人来学学这斋菜怎么做好不好?”

“宫里的东西都沾了富贵气象,要走形的。就是大师傅自己去做,也跟这里做的不一样了。不过你要打发人来的话,就来吧。”

回去以后,谢陌很自觉的先去奉上两千两香油钱。那四十万是不能退的,不然大相国寺的退了,其他大庙的要不要退?几百万两银子,华禹丰年两年的税赋呢。反正那些人也在背后骂他们是打劫的了。说起来还不知道谁是打劫的呢,占了良田和青壮年劳力无数,又不出赋税。香火那么旺盛,不知暗地里还藏了多少金银。临到朝廷无钱支付粮饷也只有不语大师慷慨的拿出银子来。说白了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和尚心里没有朝廷和百姓,跟国之蛀虫无异。

谢陌同不语说起自家堂兄从海外带回来十二种种子,她已经在着手开始让人试种了。

“这要是成了,的确是功德无量的事啊。以一己之力带回种子,再借朝廷的力量布惠万民。阿弥陀佛!”不语拈着佛珠喜动颜色。

萧槙伸手拍了一下那个鞠球,球便荡来荡去的,燝儿发出咯咯的笑声。

谢陌看着燝儿觉得有点对不住他,煜儿出生的时候她欢喜的整日抱住不撒手,一直看一直看。这一次好像是没有上回那么新鲜了,又有萧槙这段时日把她黏得紧紧的,把她的时间占住,对小儿子就没有大儿子那会儿照看得那么经心。好在燝儿被照顾的很好,白白胖胖,粉嫩可爱。不过,这也导致了燝儿不像煜儿那么亲自己。谢陌决定白日里定要好好的和燝儿培养感情。不然他最亲近的便是乳母,而不是自己了。

萧槙对她这个想法觉得好笑:“谁家大户人家不是这样,难道没有事事经手就不爱孩子了。我每日里日理万机,你掌管后宫也一堆琐事,还日日都在关注各地种子的发育情况。哪里能天天把孩子守着。”

“还早呢,我去看看。”谢陌拉开他的手。

“唉,等等,我也去看看吧。那小子一天一个样。”萧槙下床穿靴。

“是么,我天天看着倒没觉出来。肯定是你看得少了才有这种感触。”

“有些人爱高官厚禄美人名酒等等,可有些人爱的就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啊。皇上赏人没赏到点子上。”<!--PAGE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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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成武艺,自当卖与帝王家。”

“这种事不是儿戏。”

“就是啊,我二哥也不是个耳根子软的,我二嫂不起决定作用的。”

“总是因为她,你二哥才突然变卦的。”萧槙仍然坚信谢隋初时是一心出力的,只是后来事情关涉那个南越女人才变了。

“什么?”

“我之前让你二哥绘制海图,他不肯。我把他关起来了,国舅正劝呢。”

谢陌适当的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啊?你干嘛把我二哥关起来啊?这商船能改进不是多亏了他么。我还想让他去各地瞅瞅那种出来的嫩苗呢。”

“那人,是不是对朝廷不满啊?”

“他们祖上犯事被流放到琼州一带,他从那边跑去的南越。”

“原来如此啊。不过,南越不是属国么?不能把人要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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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小虎同我说,他今年要回乡去。他还是一心想着要重建镖局,而且他家的产业这些年一直是托别人管着,也该回去处理了。走之前我也想见见他。怎么说他叫我姐姐也叫了这几年,这一去日后便很难见面了。是你说的许我偶尔出宫走动,只要让你知道就好。至于说怕人认出我来,那我可以易容啊。”谢陌挽着萧槙的手撒娇。

“我正为战船工艺得不着不自在呢。”

可是,后宫的人真的不好安置。除非是像齐妙音、胡采女、杜宝林那等对宫廷完全已不再留恋,而且不牵涉什么大家族的人。而且,这种事也不能总发生。

还有,现在最紧急的是二哥的事。这事可大可小,就看爹爹他们能不能把他说动了。

萧槙把她的下颌抬起来,

“我本来想带着煜儿去坐坐大船的。”

“宫里也按那个工艺造了一艘,你想坐找个好天气就行了。”

“那哪一样啊,宫里只有湖,船比起大河道里的大船就是精巧的。不过,也算个弥补吧。这天儿渐热,什么时候带孩子们还有贤妃她们去坐坐也好。”

“总会有法子的,你不是说商船可以触类旁通么。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呢。在南越的细作没有法子刺探到么?”

“战船的制造工艺是绝密。也就是你那位二哥曾接近过而已。”不然他何必费那么多事,一为海图,二就是为谢隋流落南越时曾经接近过制造战船工艺的匠人。

谢陌挽住萧槙的胳膊,“商船试航的时候你派人去不?”

可是陌儿生燝儿的时候,他才发现。谢陌外表没变,对他依然是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但是内里却有些不同了。他在她心头原本是第一位的,可如今怕是要给两个儿子让位了。这是他绝对不能答应的。

谢陌瞥瞥四周无声的塔林,在这个地方谈情说爱怕是有些不妥呢。一则这是亡人长眠的处所,二则,长眠的亡人还都是得道的高僧。可是,萧槙不理这些,在他看来这里就是自己向他首次投怀送抱的地方。

“咱们慢慢走回去吧。孩子们都在那边,不然回头大师该真真假假的抱怨我们让他帮着带孩子了。还有,往后你要跟我说这些,找别的地儿吧。在这塔林里怪怪的。”谢陌说罢就往前走。

“就要完全完工了。没有好的战船,有商船也只能在内海航行,枉费那么高的造价。”萧槙说着心头又骂了谢隋一句冥顽不灵。

“你是想把通往海外的商路重建起来?”<!--PAGE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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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情却不好求。毕竟人家是把消息传到她耳朵的路子都堵了。她怎么也要给人家一点面子,不能就明着说我谢家在宫里是有不为你所知的门路的。他倒是不会对自己怎样,这暗地里传消息的人怕就没命了。虽然爹是对人有再生之恩,也不能真让人拿命来还。留着,不管还用不用得上,都是好的。

“小樱,这两天可有试种的好消息传来?”

“没有了,娘娘。”

哥哥说什么来着,牛牵到海外转了转,它还是一头牛。隋哥有时候是有些执拗,这事不能跟皇帝硬顶牛呢。这样下去,二嫂确实危险。不过,她到底是不是细作呢?

这个,爹却没有说。不过,出了这事,想必萧槙和父兄都分别查过她。那就是没有证据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如果是,怕是她活不到现在。不过,二哥倒是挺难得,被萧槙逼了几个月,涉及他心头底线就是不肯妥协。换一个人手里握有皇帝要的东西,怕不早就待价而沽了。还有二嫂的身份惹人疑猜,他也能不离不弃。若是眼底只有富贵的人,说不得早就杀妻以表清白了。只是,萧槙干嘛把自己瞒了个滴水不漏?

嗯,是了,他一开始误以为隋哥和旁人一样,是一心要将一生所学卖与帝王家的。即便后来绘制海图的事,隋哥回绝了,他也以为再逼一逼就可以了。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曾经逼迫过隋哥,所以把自己瞒着,想等事情办成才跟自己说。

“你能记得就好,爹老了,日后要看你们这一辈的了。爹当年没能管住妹子,也没能为淮王保住储位。你可不能重蹈覆辙。”

“嗯。”

“眼前这事,是隋哥儿有些糊涂了。”是时候让皇后知晓了,该怎么做她心底自然有数。虽然皇帝把明路堵死了,但是宫中其实还是有人可以传递消息给皇后的。这都办不到,还

“南越本就是我华禹属国,只是华禹这几十年势弱,他们渐有不臣之心。如果要再收复他们,恐怕是会有一仗。不过,不是现在,起码在五年后。阡儿,今后二十年怕真是风云际会了。你生逢其时,势必能一展青云之志。”

“爹,我……”谢阡没说什么,但是要做什么,自然需要皇帝赏识才行。风从龙云从虎,他也想像当年列名落霞山第三殿的一众功臣一样,名传千秋。

“爹自然是要助你,皇后和四皇子今儿也需要你帮衬。但你二弟的事你也见到了,皇权的威严赫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掌舵得为谢家人留一条后路。”

“可是,方才二弟说皇上拿了海图又要图谋战船工艺是要打南越,他回来的时候还看到水兵陈兵边界呢。”

谢怀远疑惑的看向谢阡,“真有有要打南越的事?”

“儿子没有听到风声,皇上一点口风没露。”<!--PAGE 5-->

跟父亲上了马车,谢阡问道:“爹,二叔真的要来了?”

“嗯,这么大一件事,又是因隋哥儿而起,为父总得知会他一声。隋儿这孩子,聪明是尽有的,就是有点儿……”

“不通权变!”谢阡轻声道。

谢隋还是犹豫,如果皇帝果真用他交出的海图,还有更进一步让他潜入去窃取南越战船的先进工艺。以此二者入侵南越,那他岂不成了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他与妻子是患难夫妻,也就不得不走到决裂的这一步了。

“话已经说尽了,再给你七天好好想想。是一己的名誉得失重要,还是家国的利益更重要。七天后你爹就到京了,到时候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不用皇上动手,你爹头一个就能砍了你媳妇。”

谢隋脸色一变,如果关系到全族的生死存亡,爹是做得出来的。一个媳妇而已,即便生了孙儿孙女又如何?

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人,谢阡和谢隋都站了起来,一个叫‘爹’,一个叫‘伯父’。

“都坐吧。隋儿,该说的我想阡儿都跟你说了,你就是因为南越人待你的恩情,所以不肯跟朝廷合作么?”

谢隋低下头,“侄儿是不想看两国战火重燃,百姓流离失所。”

“可是南越人对我有恩,我娘子待我有情。我不能害他们身陷水生火热。”

“还说这个话,就是要你娘子往死路上推了。皇上如今怕是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了。”说完顿了一下缓下口气,“其实这件事要解决,弟妹的性命要保住,都在你一念之间了。你老是不肯,说实在的,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成了南越人的细作了。”

谢隋气道:“我是云阳谢氏子弟,再怎么没出息也不会通敌卖国的。”

“你怎么发现的?”谢陌问道。她觉得自己自从说了再试一试的话,也是努力去做了,而且好像没露什么马脚。

“你生孩子的时候,再痛也只是闷哼。不像上次,会叫我,会喊不生了,到后来痛得不行的时候还骂我,说全都怪我。”

说起生煜儿那次,痛到后来是真口不择言了。这次生燝儿,她还是痛,但没有再像那次一样先是依赖的叫‘槙哥哥’,后来痛得厉害了又骂他。而是一直咬着嘴唇隐忍,实在受不住了才闷哼出来。那会儿,的确是顾不上装了,痛都痛不过来了。

“谁去告诉?外男不得擅入后宫,家里有资格递牌子求见的命妇就你嫂子一人。她如今大腹便便,又是这把年纪了,在家都是卧床安胎。再说如果皇上不想她进宫,还不是进不去。咱们从前和娘娘什么消息都能传递,那是因为皇上点了头。如今他有意拦着消息,娘娘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当初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说不定皇上说了什么话哄她呢,反正她也没打发人过问过你。”

谢隋把那个腰牌拿出来,“这个不是可以进宫通畅么?你拿去吧。”

“都说了得皇上点头,他要是知会了人不把这个当回事,你以为凭着这块腰牌进得去?指不定走到哪道门就被拦下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皇上如今需要你这样对海路熟悉的人,你又出身云阳谢氏,即便没有当年的事,这事也会找上你的。至于这件事,你知道通敌是亡族之祸就好。”

“我、我这……就只是……”

“就只是知道海图不肯献给朝廷罢了,就只是娶了个南越女人罢了。你也不想想,就这两条连在一起让人怎么想你。我可告诉你,皇上赏了你两个美人,虽是庶出,却也是华禹大姓之后。”

谢阡又去劝了谢隋,这回谢隋的态度软化一些了。毕竟,与皇帝对抗,不只是事关他个人的事。他身后还有一整个谢氏家族。不过,他说的话把谢阡给气坏了,他居然说让族长,也就是他亲爹开祠堂把他逐出家门,从族谱里除名。还说不会影响他们的安乐日子和青云路。

“你以为这样事情就到你这里为止了?你见过哪个人犯了事,家里再临时开个宗族大会把他出族,就不受牵连不被连坐了?”

“我也没干什么嘛。”谢隋颇有一些委屈。他生性喜好自由,过惯了闲云野鹤不受约束的生活。可是到如今,已经被皇帝软禁了三个月了。每天看到的就只有院墙上四角的高墙,偶尔看到天空有飞鸟飞过。凭什么让他一家子坐这个监啊?

萧槙捏住谢陌的下巴,“在想谁呢?满脸的怀念跟感慨,我这在这里呢,当着我面露出这样的表情来,以为我不会吃醋是怎的?”

“你是天下第一大醋瓮。连自己儿女的醋都要吃,几个大的也就罢了,连燝儿你都不让他呆在我身边。”

“在我身边,其他谁都不许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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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谢隋,一早好好儿的,非常的合作。后来事涉南越就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华禹人了,娶个南越女人就连祖宗都忘了不成。

谢陌察觉他身上一股冷厉,疑惑的坐起身子,“出什么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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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陌诧异的挑起一双柳叶眉,什么时候只知道干活,急着成事的人也有了停下来看风景的兴致。

萧槙微微赧然道:“我想留住你,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而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不是为了两个幼儿。我说过,我想让你感到幸福。”说着握住谢陌的双手。

煜儿轻声道:“母后,这里的水比宫里的水好喝。”

谢陌点头,山泉清冽,煜儿也曾学了明光等人在水桶里勺水来喝的。谢陌当时不敢喝凉水,却听他念叨过好喝。

回去的路上,萧槙把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赶到了后面跟宫女坐马车,大马车里只留下他和谢陌。他本来就是出来谈情说爱的,带那堆小屁孩不过是因为之前谢陌有意无意的避着他,不会单独和他出来。

“嗯,所以我一定要盯着好好的把种子试种出来。已经有几处有了回音,虽然稀疏,但有些嫩苗长出来了。大师,您的后山有几种种子很适合。高山气候比平地寒冷,半山又是另一番景象。可以在山脚,半山和高山各种一样。”

“好,你把种子留下,然后种植的方法一并留下。贫僧这寺中有惯常会做农活的和尚。”

“大师,我现在有这件事可以做,每天也觉得很充实呢。只要能种出来,以后再多多的留种子,多找地方试种。老百姓也多些杂粮可以吃。那些药就更是救人命的了。”

于是两人便一道过去,燝儿的襁褓早不包了,正穿了一身单衣小褂躺在摇摇车里,身上搭着小被被。放在外头的小手动着,眼睛望着上方。

“这是四皇子吊在这里的?”谢陌指着悬在摇摇车上的鞠球问。她让人给摇摇车挂了小帐子,现在鞠球就挂在帐子上方。

小桃答道:“是啊,娘娘。五皇子很喜欢看呢。”

“你就是巴不得天下俊彦,尽入你彀中。”

“那是当然。咱们再说罚吧,他屡屡触怒我,我却赐他名园居住。他硬是不肯休妻,我也没强迫。”萧槙箍得很近,让谢陌挣不脱。听他强词夺理,不由有些好笑,总之是皇命不可违,“我去看看煜儿和燝儿睡没有。”

“每晚都要去看,有宫女还有嬷嬷,哪就少了你那一眼。别去了,咱们早些歇了吧。”萧槙在后头抱着谢陌摇晃。

“那不见你因为我就不动谢家人了。”谢陌把他的头推开起身,却被萧槙从后头抱住了,热气喷在她耳边,“生气了?”

“臣妾为二哥抱冤。皇上有功不赏,无过却罚。”

“他有功,朕让他做工部侍郎,他坚辞;赏他两名美人,他梗着脖子说不要。”

“还不是因为你那个二嫂。”

谢陌低下头,抱着萧槙的脑袋在他耳边一口一口的吹风。萧槙被她吹得耳朵痒痒的,伸手揉了揉,好笑的说:“你干嘛?”

“吹吹枕头风,好让你把我二哥放了。”

“唉,你还没给我回话呢。”萧槙追上去。

“你不是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么,我也说了要走着瞧。这不就是回话了么。我告诉你啊,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我改,你是自己乐意纵着我的。别日后不认账。”

“不会,不会。”

“当时那人是报了亡故的,如今根本不认这个身份。细作查了很久才查到的,对朝廷怨怼颇深。即便召回来了,我也不敢贸然用他。”萧槙躺到谢陌腿上,让谢陌给他揉着脑门,一脸的烦躁。

陌儿想见谢隋,老拦着肯定不成。

“陌儿”

“哪能一口吃成个大胖子呢。再说,干嘛非要求别人的工艺,咱们华禹没有能人么?”谢陌疑惑的问道。

萧槙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半晌才说:“也不是没有,你知道我最气什幺,南越那个最有名的工匠,本身就是华禹人。”

华禹的人,却跑到南越去成了最有名的工匠。怪不得萧槙这么窝火呢。二哥是不是也因此才把他得罪深了。他也是华禹人,却为了南越人胆敢抗旨,所以,触动了萧槙的心病。

“愁什么呢,首航那日人多,万一被人认出你来不好。”

“人家许久没有见二哥三哥他们了。”图纸是谢隋带回来的,按说首航他该露面。而谢三也是船行老板,也会参与其事。

萧槙看她一眼,想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过,谢陌的确是常常爱出宫去的,见亲人、见故人都有。<!--PAGE 8-->

想到贤妃等人,谢陌另一重烦心事又上了心头。上一次选秀都指给了宗室子弟,后宫没有再添新人。可肖贤妃、田婕妤等几人还是在的。对了,还有云裳等人。一共八人,有三人有子女。

以谢陌对萧槙的了解,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起猎艳的心思了。她劝了两次雨露均沾的话被狠狠收拾了。那么这八人便是在后宫里守着活寡。退一万步说,即便以后萧槙再起了什么心思,目光定然也是投向更年轻的女孩儿,不会有她们什么事儿。

这后宫的怨气太重了。她没有办法这个样子心安理得的享受萧槙许她的一生一世。这样子,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被后宫的怨气给吞了啊。上一次花辞树的事如果不是炜儿凑巧听到,又索性把经营的事推给了萧槙的人,怕是要闹出点事来。

“不去,费了我那么多银子,结果只能在内海航行。”萧槙赌气的说。

看来商船这条路也不通,到底怎么想法子才好呢。

萧槙见谢陌一脸的郁色,问道:“干嘛?”

“是啊,海上丝绸之路,每年能增加多少税赋啊。”

“战船的工艺恐怕很难学得吧?”

“这一点南越是比较强。而且因为拥有这个优势,不但使臣无礼,而且历年进贡的珍珠香料等也有所减少,还在沿海挑衅滋事。”

这才四月间,种出来的几种也才刚发芽呢。只是,二哥那里还等不等得起呢。

种子这边得等到秋收才能有确切消息,那么,商船呢?该造出来了吧。煜儿已经玩厌了那个小船,目前一心一意的在练习蹴鞠。

萧槙回来,谢陌便问起这事。

可是没料到隋哥会这么不给他面子。他之前以为隋哥有相从之意,如此便只当他改了主意。而让他改主意的人便是二嫂了。因为南越是二嫂的故国。这样的推测看起来也有点道理。反正做皇帝的人是不懂得也不接受拒绝的。

本来萧槙可能顾忌自己还没怎么逼人太甚,可是自己已出了月子,事情瞒也瞒不了多久,于是逼得就急了。尤其那日自己还问了隋哥的下落。他随口说被他派出去办事去了,自己也就信以为真。毕竟隋哥是有才之人。

可是事情毕竟拖不下去了,所以他恼羞成怒,赐了美人。却偏是大姓之后,为平妻也使得。这是要逼二哥休妻么?或者就是两个贵妾,出身外族的二嫂定然辖制不住。这人,动得都是什么心思啊。后院的手段也这么了解。

叫什么当朝第一家族。

谢陌收到消息,惊讶了一下,在她待产以及坐月子期间,居然已经出了这么一件事了。怪不得那日萧槙说要赐两个美人给隋哥,她还以为是犒赏呢,真的就信了隋哥被派出去办事的话。<!--PAGE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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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阡想到了被父亲送到海外的几个同宗子弟,他们都是族谱中记载为夭折的,前后一共筹谋了八年,六人。而且都是不起眼的幼子或是庶子。

“那件事皇上只是有所怀疑,不过也只是怀疑而已,找不到证据。谢家人都没几个知道的。他们如今,已在海外扎根,开枝散叶。可是现有的族人,你得给他们留条生路。我们是长房,因为常年不在族中,所以我当年才将族长之位让与了你二叔。全族同气连枝,不能出事。咱们家一旦出事,云阳势必受损。这一点我想你们兄妹都是知道的。”唉,如果谢家没有占据高位,怕是也就很难有如今在士林的地位。谢家子弟也不会得天独厚,受世人敬重与羡慕。世事总是如此,有利必有弊。只是进退之间的分寸不能失去。

谢阡点头,“是,儿子记住爹说的话了。会时刻谨记,不能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我之前是太大意了。你从小哪是能吃亏的性子。那么容易就原谅我了,本来就不正常。”

谢陌低头,“嗯,我是有些骄纵,不过你放心,日后……”

“我不用你改,改了那还是我心头那个独一无二骄傲的谢陌么。”不得不说,姑姑和谢夫人出马把她劝住了,他心头还是有点沾沾自喜的。你还不是离不了我,还不是怕我变心。这么一想心头也就不那么看重了,反正再怎么着你还不是要原谅,要留在我身边。从前威胁的那些话是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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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远想了想,“恐怕不是皇上没露口风,皇上此时定然没有要打仗的意思。不然,你这个户部尚书能一点迹象都看不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管着的可是朝廷的钱口袋,什么动向也瞒不了你。”

“儿子方才也是这么跟二弟说的,可他不信。在他眼底,怕是我们都是皇上派来的说客。而且,他问我能不能确定将来也不会有这一仗。说实在的,不好说。皇上要做大有为之君,将来怕是真有开疆拓土的打算。”

“对。环境造就人,隋儿几乎从来没受过什么束缚,散漫惯了,偏又身怀至宝。”

“那这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身为华禹人,家国的利益本就高于个人得失。”谢怀远正色道,“他若是连大义都忘了,那他就不配为我谢氏子弟。何为国?何为族?何为家?”

“容、容侄儿再想想。”谢隋的眉头皱得都要挤出个川字来了。

“时日不多,你尽快拿主意。阡儿,走吧。”

“是。”

“可是你这么做对事情真的有帮助么?诚如你所言,皇上真的有心要打南越,你手里那些东西多花费一些人力物力财力也就有了。”

“这个……”

谢怀远摆摆手,“你听伯父说完。而且这些年华禹的商船没有先进的战船相护,路上时常被打劫。久而久之,海外经商的路子差不多也就断了。你不是也看中了这个商机,觉得从海外运香料珠宝回来卖,再运了丝绸茶叶出海去贸易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是这个成本也很高,一旦有一次被劫,就会元气大伤。不然,做这个生意的不会在少数。以伯父看来,皇上并不一定是要打南越。如果可以不通过打仗就让南越重新归附,我想皇上会更乐见的。只是你如今是真的把他惹毛了,不但掌握有用资讯不肯告知朝廷,身边还有个南越妻室。如果你不是姓谢的,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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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没错,我云阳谢氏没有通敌卖国的子弟。”

谢隋泄气了,他本来以为撑到皇后生完孩子就好了。他就是这么跟自家媳妇还有闺女说的,等姑姑生了孩子就什么都好办了。

“大哥,那现在要怎么办?”

谢阡给谢隋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就把海图画给皇上怎么了?你是华禹人,这不是应当应分的么?”

“我不要。”谢隋一口回绝。

谢阡头痛极了,“你不能只顾着自己不想受压抑。那是皇权,谁人去对抗不就是螳臂当车么。得,我也不费唾沫了,牛牵到海外转了转,回来还是牛。”

谢隋也知道要对抗皇帝是不可能的,他犹豫的说:“皇后不是已经生了么,这事怎么没有告诉她啊?”

“就是因为你没干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脑子里有皇上要的海图不肯绘出来,还有别的什么皇上要你去做我不清楚。可是这就不是能容得了你说不做就不做的事。”谢阡说完坐下来,“你是不是有些怨怪陌儿当初冒你的名行事?”

谢隋摇头,“没有的事。我早说了如果当时我没有和本家失去联系,那种亡族的大祸我一定会回来帮忙的。伯父让我在海外……”谢隋想说谢怀远让他在海外安顿各方子弟的事,他已经办成了,所以回来帮忙,即便事情不成和大家死在一起就是。可见谢阡暗示他闭嘴,也知隔墙有耳,这话不能说出来。

谢陌所为是谢家子弟该为之事。她一个从小娇惯的女孩儿都能出头来承担,自己比她年长这么多,怎么可能反而因她是女儿身不便行事用一下自己的名头就怨怪?

“霸道!”

“彼此彼此!”

谢陌笑道,“嗯,彼此彼此,想我对你一心一意,那你就得对我一心一意!”

“没事,没事。”萧槙把她按躺回自己身上。

谢陌却是掀开帘子回望了一眼山上的庙宇。从此以后,这世上便没有美人哥哥,只有面壁师傅了。不语大师在他身上下了这么大工夫,想来并不只为了自己当初的请托。那日他念叨的还没有衣钵继承人,莫不是真的看中了面壁?

谢陌脑海里闪过小时候在宫里初见梁晨时的惊艳,拉他比美时他笑得大跌差点跌进御苑池。后来再相逢,他在熊掌下救下他。再后来梁骁谋反,在魏国公府那几日的相处……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么。美人哥哥,别了!日后再见你也不再是当初的你了。

谢陌抽了两下手,他握得很紧,后来干脆十指霸道的插进她的指缝,密密实实的,再无一点缝隙。

这段时日,她虽然衡量事态,知道该原谅萧槙,再给他一次机会。但是心头却总是有些意难平,凭什么你犯了错我就得原谅,就得若无其事。犯错的代价这么简单,那岂不是日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但彼此是不对等的,皇后,只是皇帝身后的女人。说起来风光,母仪天下,但皇帝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打落尘埃。还有她的家族,她的幼儿,统统都得从天上到地下。到时候落井下石欺辱她们母子的人不会在少数。所以,即便心头不甘愿,她也得原谅。

可是萧槙不允许她的心远走,他说了他要的不是一个端庄的像假人的贤后,而是一个能懂他、爱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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