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分明要他难作吗?楚阳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喃喃而语,不,不。
玉屏见他这模样,不禁心软,但是,这也绝计不是她该心软的时候。
“我求你,不要走……”楚阳经不起玉屏的软语相劝,迈着沉甸甸地步子,走到了角落,面对着墙发着呆。
刚走了两步正欲出门,却听见,里边正安抚孩子的玉屏冲了过来,拦住了他,“你这是要我的命吗?”玉屏的声音很轻,脸上很是正色。
楚阳先是一愣,见她这般正经的神色,心里想到郦兰就快要逝去,一颗心急如焚地想要出门。
玉屏并不是不知道楚阳心里头的焦急,她知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可是,她却想要赌一把,赌,赌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一阵喧闹,几个宫女叫唤了起来。
朵香很快将小公主放回小摇篮里头,出门看去了,没有一会儿又回来了,上前对着在案桌前看竹筒的楚王施礼说道:“启禀大王,淑妃娘娘在门外等候,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同大王说。”
“喔?什么要紧的事情。”楚阳下意识放下手里头的竹筒,正欲起身,不经意间转头看了玉屏一眼,见她瞪着个眼,看那样子却是不开心的模样。心中一紧,这才刚刚要起身,却又坐了下来,定了定神后说道:“去,问问她,有什么事情?”
那小宫女见淑妃娘娘点名让她说了,这便上前两步低垂着头说道:“这会儿只怕是在永寿殿吧……”“吧”字还没有落音,人已经被明珠推开了,因为她正好挡着明珠的道了。
灵儿上前问道:“娘娘,您这是?”
明珠咽哽着,轻声地说了句,我去。便又是匆匆地出了门了。
“我去……”玉屏虽然不愿意让楚阳出门,但是见他这般难过,又是心有不忍。
玉屏挑起珠帘出了门,见七八个小宫女扶着晕厥过去的明珠,玉屏定眼一看,那明珠一脸漂亮地脸上,还挂着没有被风干的泪水,而那额头,艳红的鲜血也很是夺目。
玉屏愣了一会儿,只觉得那艳色的鲜血像似要将眼睛刺痛一般,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自觉愧疚。
明珠重重地嗑了一个头,朗声道:“臣妾恳请大王移驾……”这边说着,又是重重地嗑了一个响头。搞得在厅里头的小宫女们都不知所措了所来,这淑妃娘娘都跪了下来,那,那么她们这些小宫女又岂有不跪之礼,这也便个个都跪了起来。
也许是听见了明珠的哭泣声,楚阳快步走到了窗边,挑窗一看,见明珠正跪在那里,一把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掉着,这头也是不停地嗑着。
楚阳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又岂能无动于衷呢。
明珠那个气愤啊,恨不得将手边的花瓶子给摔在地上,但也因为这不是她的地,而郦兰仍是晕晕沉沉地躺在**,这才强忍着。
上前两步一看,**躺着的人是郦兰吗?见这个,脸色苍白如纸,一点血色也没有,这人也瘦了一大圈,明珠没由来的心疼,这泪也便这么轻易地掉了下来。
“还不快不禀告大王,这种事情,是能拖的吗?大王要是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一个的,谁能够担当得起?”明珠转身指着屋里的众人,几乎已经咆哮了。
“大王……”门外传来的是明珠的叫唤声,方才里屋的那场闹腾,已经教她给听见了,明珠也知道了,此时的楚王是不出门了,如果说今天不出门的话,那么,郦兰的最后一面他是见不到了。因为,郦兰活不过今晚了……
“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几个小宫女惊慌失措地叫唤着。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这般高贵的淑妃娘娘,竟然面向着永寿殿里屋,跪了下来。
虽然玉屏不知道,答案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但是这一刻,她想要赌一把。
“你若是出了这个门一步,我这就死在你面前。”玉屏这么说着,也从头上取上钗子,就把那尖尖的钗尾往自己那白嫩嫩地脖子上送。
“玉屏……”楚阳愣在那里,眼见玉屏的脖子很快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痕,心中不由得一痛。
“是”
朵香转身而去,在门外呆了好一阵子,才神色紧张地慌忙进门,把事情这么一说,楚阳一下子,“腾”地一声,站起身来,也不顾这案桌上被他翻倒的折子。
也许是这一大堆竹筒都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惊动了两个小鬼了吧,若麟和若凝双双哭了起来,那声响很大,呜呜咽咽地把楚阳的心都弄烦躁了起来,可是当着玉屏的脸又不好发作。
灵儿刚想跟过去,却听明珠吩咐她留在这里帮忙照顾,也只好停下脚步了。
玉屏一手抱着自己怀里的小公主,正拿着小玩具在逗她玩呢,可是这个小傢伙,偏偏挣不起眼皮子,看样子是在睡觉。
又逗了一会儿,玉屏自觉得无趣便把孩子交给朵香去了。
抿了抿嘴,转身出了永寿殿。<!--PAGE 5-->
<!--PAGE 5-->
玉屏眼见楚阳那张冷着的脸,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不正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她已经决定要留在他的身边了,因此,自然要赶紧、扫除所有的障碍了。
又是偷偷鳖了他一眼,见他脸部**,看样子,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又听见外边的宫女慌乱的声音,竟然明珠嗑头嗑得晕厥了过去。
话刚落音,这才想起郦兰还在那儿呢,不由得闭了嘴,良久,轻声问道:“大王这会儿在哪呢?”
春儿吱吱唔唔地哭着,这泪老是这么流着,抽泣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明珠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指着一边的小宫女问道:“你说,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