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哭着泪水都干了,娴儿才抬起头看见桌子上有少许灰尘,便绕过桌子进到内室取了方巾正欲擦拭。人还没有走出内室,就已经听到开门声了,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娴儿心中一惊定在原处。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一个人沉着噪子说道:“给火折子给我,动作快点,趁铁军营的人还没有到前线,我们先下手为强,给我们啸军营的人争争光,把这里一把火给烧了。”
娴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便冲出内室,大声喝道:“你们是谁?”那两个人已经点燃了火苗子,见内室有人冲出来便回头打量着她。一个身穿民妇装的女子,想必是一个宫女吧,脸上还带着泪痕,手里拿着抹布,看来是一个被主子罚的宫女。
血滴在地上惊动了那帮人,只听一个人喝道:“谁?”张磊见自己已经暴露了,也就不再隐藏,翻了个身便稳稳地落在地上。吴长春看清楚后,脸色一变,一旁边的流寇说道:“看样子,你就是那个御前带刀侍卫长张磊?”
张磊没有回答,只是亮了亮手上沾满血迹的剑,那人说道:“看你年纪轻轻,不过二十八岁的样子,居然就已经是侍卫长,想必你的武功一定高强吧。”顿了顿看了看张磊止不住的伤口说道:“你若肯降,我立刻让人为你医治,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又深怕张磊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一般,又补充道:“我叔父向来疼我,只要我一提,他一定会重用你的。”
吴长春暗骂他,竟然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要是换了别人却是有可能会投降,只是这张磊却是决计不可能降的。张磊虽然是一个侍卫,但是却是忠良之后,他的先祖是开国功臣,被封为荣禄大夫又是镇国将军。张磊的父亲被封为奉国在战场杀敌时,旧疾复发而死。先王亲自带兵打仗救下刚刚产下孩子的张夫人,谁知道,张夫人竟然殉情了。先王将张磊带回,亲自教养成长。说穿了,张磊算是先王的义子,他又怎么可能会投降。
不容张磊疑迟半刻,那守宫门的管事伸出向他撒了不少粉末,好在张磊有所提防,袖子一扬,那些粉末尽数落在了地上。一个不留神,一把短剑已经刺入他的身体,从身体传来地阵阵疼痛,张磊立即挥剑一下子那守宫门的管事便已人头落地了。
低头一看,该死的这剑上居然喂了药,怪不得一阵阵发麻,这剑若是再留在自己体内只留不好,张磊立即用内功将那些剑逼出身体。刚走两步,发现自己留的血实在太多了,这样子下去,不但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而且还极有可能连累太子。
又折了回去,用剑一划,那管事身上的衣服被张磊割了不少,张磊紧紧将那些碎片给自己做了一个包扎,轻轻一跃跳了上树。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张磊一心想要寻找太子和太子妃也顾不得自己的血已经渗出了那些衣服。
果然,张磊率先出手,使剑挥来,朝着那说话的流寇刺来,一边的流寇惊叫道:“快,保护七公子。”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七公子已被张磊刺伤,吴长春持刀上前,冷不防地刺进了那个七公子的后心,那个七公子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转过头看着吴长春。张磊没有半分凝迟,用力一挥,那个七公子便已倒在了地上。
“吴长春……你竟然杀害……”那帮人连同那些侍卫,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张磊和吴长春杀死。张磊半腿跪在地上,咳出了一大口血,吴长春上前扶着他说道:“你没有事吧?”张磊摇了摇头,但是头一晕便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祖祠娴儿哭着从吴忪强房里跑了出来,一路小跑来到了祖祠,跌跌撞撞了进了门,跪了下来,轻声抽泣着:“列祖列宗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想当初自己嫁入吴国的时候,那会儿国家虽然没有以前的昌盛,但也是处于中兴。现如今,国已将破。
一群人经过,张磊轻轻地从这棵树上越过,附在另一棵树上借着月光看清敌人,领头的竟然是侍卫吴长春,张磊正想跳下树和他会合。却听见一个人说道:“守宫门的管事死了,想必是张磊杀的,看来他也受了伤。”
张磊神经顿时一紧,想不到吴长春叛变了,这下可糟了,太子失踪的时候他正好在场,眼下太子极有可能就在祖祠那边。果然,吴长春说道:“那把剑上喂了药,张磊虽然武功高强,就算咱们现在遇上他,单凭他也是寡不敌众。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太子,好向新大王邀功。”说完,一边随行的人也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
张磊在树上看得真切,那些人不仅有流寇,更多的是宫人和侍卫。肚子传来阵阵发麻的痛处,张磊狠狠咬了咬牙,血顺着衣服滴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