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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阿叔(第1页)

“哪你还记得咱们在鼓脏节上一起上山看祭祀仪式的事情吗?”

凡心企图“唤起”小姑娘的记忆。

“岵纱,大半夜不睡觉,在和谁说话呢?”

“你怎么不认识我呢?我是画画的,从chong qing来,就住在隔壁木犁大叔家的?”

“木犁大叔家?啊,前些天是有几个画画的住在那里,可我都见过,里面没有你啊。”

“前些天?”

“银潭你都不知道了?就白水河下游的那个水湾,还有那棵奇怪的树。”

“阿叔,我们这里管那儿不叫银潭,叫榕树滩。”

“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树,就是棵大榕树啊。”

“阿叔你找我吗?”

“阿叔?”凡心显得有些纳闷,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岵纱,你怎么一个人回来呢?我的鞋和画具呢?”

凡心有点感冒,鼻音重重的,话都说不通顺。

“木犁家的?chong qing来的?”

“对啊!”

满月之夜,些许的风从树梢间滑过,柔柔的,象母亲的手。

苗寨沉浸在一片朦胧的光氲中,有些清凉,但绝不寒骨,每一个毛孔都在这月华的滋润中静静地安眠。

“岵纱,岵纱”

一个身形佝偻的阿婆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阿婆是小姑娘的外婆,女儿和女婿在小姑娘很小的时候就出车祸去世了,只剩下老人和小姑娘相依为命。凡心刚到苗寨的时候和阿婆闲聊过。

“阿婆,我是前些天和你聊过天的,chong qing来的,画画的,就住在木犁大叔家的。”

“是啊,他们已经离开三天了,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幅画呢!”

小姑娘有些沾沾自喜。

凡心再次眩晕。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小姑娘也不象是撒谎的样子,但事情为什么就跟自己经历的不一样呢?

“……”

凡心一阵眩晕,感觉全身突然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瞬间失去了应有的重量。

“阿叔你到底是谁呀?我好象不认识你。”

“你的鞋和画具?”

“是啊,你刚才不是和我一起去银潭画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是说好一起玩,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呢?”

“我没出去过啊?还有银潭!什么银潭啊?”

“没人和我聊过天啊!”

……

风似乎大了些,远处的树梢和月亮一样晃得厉害。凡心哆嗦了一下,把衣服往中间紧了紧。这怎么可能呢?明明那天自己还陪着阿婆聊了一会儿,怎么阿婆就不记得了呢,未必这大半夜的阿婆还会和小姑娘合计着跟自己开玩笑不成。

站在几株茂盛的芭蕉树下,凡心有些不耐烦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急促的叫声在夜寨中显得异常突兀。大约是掉到水里过,他的两条裤管还湿漉漉的,不断往下滴水,泡得发白的一双赤脚上粘满了黑黑的泥土,几根枯草粘在上边,被地上的枯枝拨弄得晃晃悠悠。

芭蕉树后面是一座苗家吊角楼,和别的苗屋没什么两样,木版墙体上的水痕述说着这个寨子古老的历史。

“吱溜”,门开了。一个苗家小姑娘双手揉着眼睛,站在门边看着凡心,两条短促的辫子随意的扎在后脑勺的两边,不是那么对称。小姑娘许是刚从**起来,仓促间只穿了一件月白的单衣,在屋檐的yin影里微微有些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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