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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怀中女人碰不得(第1页)

仿佛游戏里的世界,就是他们另一个真实的世界。

直到她被派去做卧底,她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暴露她的身份。

她不能再每天去游戏里看一看,坐一坐。

“既然这样,我倒想尝尝后悔的滋味。”无颜抠开止烨攥着衣襟的手,从他身边走过,“从小到大的情谊,是不能骗的。”

止烨僵住,喉结滑动一下,艰难开口,“她是如故。”

无颜停住,眼里漫不经心的笑淡去。

“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什么事都满不在乎,这样的日子,你要过到什么时候?”

“或许……一辈子?”无颜仍笑看着他,没半点火气。

无颜越是无所谓,止烨越是气得额头青筋跳动。

“坏小子。”止烨忍无可忍,拽过无颜,一拳打向他嘴角。

无颜从地上爬起,嘴角破损,渗出血,与他白皙的面颊一衬,异样的妖娆。

他对破损的嘴角毫不理会,望向止烨却笑了,“有什么了不得的事,竟要让我们之间见血?”

放开缰绳,重新望向无颜,让自己的口气尽量平静,“他们在哪儿?”

无颜嘴微微勾了一下,不答他的问题,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

“无颜。”

无人的岛上阴煞之气都重,朔月把如故丢在种地方,她扛不下来。

船夫只是摇头。

“你不用求他了,他不会告诉你的。”无颜手中把玩扇子,漫不经心。

带着他做任务,打怪。

虽然他话很少,只是在迫不得己的时候,才会说几个简单的词语,但这已经足够。

渐渐地,他们来往越来越多,每天都会抽时间一起玩一会儿游戏。

“对不住,这船我不能借。”

“我买你的船。”

“公子,不是我不肯借船给你,而是我的船经不起这么大的台风,一出海就会被卷没了。”

无颜看着他笑笑,不答。

止烨丢开无颜,冷瞪了他一眼,上前抓住船夫正要绑起的船缰,“送我出海。”

“已经起台风了,出不了海了。”船夫摇头。

无颜看见止烨,扬眉就是一笑,“吆喝,这是谁啊。”

止烨往船上看了一眼,再没有别人,脸色微微一沉,“李然和萧越呢?”

“岛上。”无颜回答得很爽快。

“他什么时候出的海?”

“差不多有三个多时辰了。”

“他一个人?”止烨心脏陡然一紧,照这么看如故和萧越就是搭的孟三的船出的海。

止烨猛地转身,“那个孟三住在哪里?”

“就在前面山脚下那房屋子。”

“谢了。”止烨话音没落,人已经去远。

“我去海边看看,你去找云末。”止烨丢下玉玄,匆匆而去。

到了海边,见渔民正在收拾船只。

问遍了附近渔民,竟没有一个人知道如故和萧越的去向。

止烨眉头一蹙。

他跟丢了如故,匆匆回到云秀坊,得知坊主见过萧越和如故,又听说坊主亲自送了萧越和如故出云秀坊,隐隐觉得不对劲。

去找坊主,坊主却一口咬定,他们去帮未必知办事去了,至于什么事,却死活不肯告诉他。

又有好几个人进了院子去了别的屋,玉玄再忍不下去,推门出去。

风卷着砂石刮在脸上,刀割一样地痛。

刚迈出院子就遇见急奔而来的止烨。

“该死的小魔头去了哪里。”

如故精的像猴,如果换成平时,他也不怎么担心,但今晚是朔月。

虽然这个月是止烨当差,但止烨和莫子卫一间屋。

窗户关着,但他却能听见窗外院子里的任何一点动静。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不但如故没有回来,连萧越都不见人影。

蜡火被风吹得一明一暗,静得让人心烦。

她每次看见萧郎,就有看见小郎的感觉。

甚至幻想,会不会是小郎也转世到了这里,老天让他们在游戏中相见。

于是她每次进游戏,会故意出现在他附近。

再过一个多时辰,就是朔月的子时。

不知如故现在怎么样了。

萧越低头看了眼怀里女子,眉心拧成了疙瘩。

但没了布带束住匈脯,那身衣裳怎么也掩不住她匈前鼓鼓囊囊的风光。

他很想把她丢过一边,但自从把她抱在怀里,虽然不见她身子转暖,但呼吸没有继续弱下去。

如果这么丢开她,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

再精致的人皮面具,也不可能没有半点痕迹。

她细若凝脂的肌肤被他搓得泛了红,也没搓出一层皮来。

这时如故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为什么感觉自己情况不好的时候,想到的竟是殇王?

萧越眼角余光,突然看见如故手腕上戴着的金镶玉的镯子。

玉镯上的雕金不管再怎么精致,都不能掩盖掉玉镯上的裂纹。

今晚的事,天知地知,再不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的身体没有因为靠近火堆就有所温暖。

萧越这才想起她交给他的东西,伸手入怀,取出那样东西。

脱下自己身上湿衣,把她打横抱在怀里,坐到火边,把从她身上解下来的那条长布带丢过一边,抓过她的衣裳,凑到火边烘烤。

他不懂这冷疾要怎么治,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让她暖和些。

只盼她能像如故一样扛过去。

“喂,李然。”他拍了拍如故的脸,“喂,振作点。”

“好冷。”如故闭着眼,喉间发出一声极低的呢喃,呼吸越发地弱了下去。

“别怨我,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死在这里。”萧越深吸了口气,把脸别过一边,手碰到她腋下布带结头,把她缠在匈前的湿布解了开来。

萧越脸色一变,不知该把她丢开,还是该继续下去。

虽然他不在意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屋,但如果他把人家大姑娘的衣裳给脱光了,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以后让他怎么面对如故?

他倒抽了口冷气,忙把她从屋角抱了出来,伸手去解她身上湿衣。

衣衫层层解开,被他拽下来,丢到一边,最后露出里面紧裹在胸前厚厚的白布带。

他忽地意识到什么,飞快地向上看去。

但刚才那风带进来的雨水,把屋里的树枝淋湿了不少,不容易着火。

他费了好些功夫,才把火点烧。

看向缩在角落的如故,吃了一惊。

让她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小郎。

小郎那时在麻婆村也是这么活着。

六岁的他承担着她和老妪三个人生计。

可这一次,好像不会再有那么幸运。

她不知道这一次,会去到哪里。

是就此死去,还是再去到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萧越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刚要问话,另一个东西塞到他手中。

“如果我死了,或者突然间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你把这个交给殇王。”

“殇王?”萧越怔了一下,听出她的呼吸渐渐微弱,“你怎么样?”

“该死的天气。”萧越忙迎着风上前,把门重新关拢,烤干了的衣裳,又重新淋湿。

踢开湿了的火堆,去屋角捡了干的树枝,重新升火。

忽地一手抓住他的手臂,他隔着湿衣,感觉那只手像冰块一样冷,让他这不怎么怕冷的人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亏她在游戏里,还妖娆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真是丢死人了。

萧越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抬头起来,见如故正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想些什么。

“不是说了解女人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郎竟是萧越。

他不说任何游戏以外的事,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问她的事,是因为他比谁都更熟悉游戏以外的她。

“你不是说你了解女人吗,那你来说说看,她为什么会这样?”

如故望着萧越呆住。

难道萧郎竟是他……

偶尔偷偷摸摸地上去,却再没有见过他。

为了这件事,她失落了好一阵子。

但同时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万一她的身份暴露,会给他带来无妄之灾。

哪怕是不任务,不打怪,只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静静地坐一会儿。

只是那一点点的时间,却让她觉得仿佛小郎在自己的身边。

他从来不说自己游戏以外的事,也从来不问她的游戏外的任何事。

止烨转过身,看着无颜停在那里的背影,眼里透了雾气,“她不再是以前临安府的临安,她是麻婆村的如故,总被村里孩子欺负的那个小女孩。”

无颜的眼睛慢慢湿润,答案他早已经知道,只是想要听他们亲口说出来。

“那她更该死。”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要你后悔。”

“她……李然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

“是。”止烨深吸了口气,心里堵得难受,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止烨攥着他的衣襟,眼里腾了火,“把人命玩弄在指掌之间,很有趣吗?”

无颜毫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难道没趣吗?”<!--PAGE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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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颜停下,不回头看他。

“我不去,真会出事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石海村谁都可以得罪,但绝对不敢得罪未必知。

他以未必知的名义让孟三办事,就像杀了孟三,孟三也不敢违逆他。

止烨当然清楚无颜在石海村的地位,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就不用你提心了,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在哪个岛上。”

船夫看了无颜一眼,摇了摇头,“他们不会有事的,明早等风停了,我会去接他们回来的。”

“我现在就得去,等不了明早。”

“送我去那两个人在的岛上,钱任你开,不管多少,我都会给你。”

“公子,不是钱的事,这天气出海,有去无回,真出不了了。”

“把你的船借我用一用。”

“哪个岛?”

“没有人的荒岛。”无颜嘻皮笑脸。

“那个岛?”止烨急得红了眼,一把揪住无颜衣襟,提高了嗓门。

“是和无颜公子。”

“这小子。”止烨低骂了一声,向妇人道了谢,向码头急奔而去。

到了岸边,恰好见一条船在靠岸,无颜从船上下来。

到了山脚海边,一个妇人正在收渔网。

止烨上前,“请问,孟三在吗?”

“他出海去了,还没有回来。”妇人担心地看了看天,“台风已经来了啊,怎么还不回来呢。”

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越觉得他孤单的身影像极了小郎,而且他的名字叫萧郎。

后来,一个机会,她认识了他。

他竟难得的没有像对别人一样,转身就走。

石海村出去,近的海岛有六七个,远的就更无法计算。

如果不知道去向,盲目出海,根本不可能找到他们。

正焦虑不安,忽地听见有人问了声,“奇怪,孟三今天不是没出海,他的船去了哪里?”

他连忙去找无颜,结果连无颜也不知所踪,越加觉得不安,再去找坊主,软硬兼施,才得知如故和萧越出了海。

照着坊主所说的时间,这时候差不多回来了,才又急匆匆地跑来确认,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故未归。

止烨的心猛地抽紧,已经起风,如果再不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止烨一把抓住玉玄的胳膊,低声问,“那丫头回来没有?”

玉玄微微怔了一下,原来他已经知道,亏他还死死帮那小魔头瞒着。

摇了摇头,“萧越也没有回来。”

不可能把扮成李然的如故,塞到止烨和莫子卫的屋里去。

所以这个月,又得他替了止烨的位置。

玉玄之前想到要代止烨的班就各种憋气郁闷,但这时如故迟迟不回来,他却又坐不住了。

有人从外头匆匆跑进院子。

回来了?

玉玄焦虑被一丝莫名的喜悦冲去,直起身就要从窗边跑开,却听那脚步声进了隔壁房间,迈出的脚步即时停下,失望地皱了皱眉,烦躁地靠回窗边。

一定要找到解决的办法。

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玉玄抱着大刀,靠在窗户上。

萧越眉头微拧,最终没敢把她推开,索性闭了眼继续烤自己的衣裳,眼不见为净。

想到收到的消息,如故朔月必须有侍郎相伴。

也是这个原因,她才会前来石海村。

萧越忙缩回了手。

他们这么赤身*地抱在一起,已经不该,如果再有别的什么事,真会有嘴说不清了。

把正在烘烤的衣服翻了个面,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给如故胡乱套了回去。

萧越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捏了如故的脸,把她的脸转向一边,细看她耳后发际,又用手在她耳后轻轻揉搓。

就算再好的易容术,在雨水里泡了那么久,早现形了。

可是这张脸却丝毫没有变化,如果有易容的话,那么就应该是人皮面具。

是一个小小的青瓷药瓶,拨开瓶塞,里面的药已经用完,只留下淡淡的一股药香。

萧越轻睨了怀中人一眼。

她和殇王是什么关系?

每天一个人进山砍柴打猎,采集药草。

除了把砍来的柴和打到猎物送去村民家换取米粮,从来不和任何人来往。

那些年,一直那样孤孤单单地活着。

至于男女授授不亲的事,或许等她醒来后,可以和她谈一谈。

他并不是有意污她清白,只是要她活命。

等云秀坊的事一了,他就离开,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里面还有一层极为窄小的匈衣。

匈衣湿了水,贴在她浑冂圆的匈脯上,勾画出诱冂人的弧线,尖端上的两点透出淡淡的娇红。

他忙把视线转开,不敢再解她身上匈衣。

但如果不理不顾,让她继续穿着湿衣服,她可能真会死在这里。

萧越头痛得皱了眉头,低骂了声,“见鬼。”

未必知这次真是玩得过了火。

入眼是她雪白修长的脖子,肌肤细嫩如羊脂美玉。

往下是精美的锁骨,再往下有一抹没能完全裹进布带的浅沟,随着她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

真的是女人。

如故双目紧闭,紧咬着的唇泛着灰白颜色,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李然。”他叫了一声,没得到回答。

萧越又连叫了几声,如故都没有任何反应。

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你要撑住。”萧越也感觉到如故的情况很不妙。

不敢再耽搁,重新打燃火折子。

“好像不太好。”如故缩回手。

她冷得仿佛血液都要凝固,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上一世,冷到最后,却回到了这里,而上一个朔月,竟被小郎生生地拉了回来。

那只手摸索着他的手,塞进一样东西,“这个给你。”

东西入手,萧越不看也知道是她带来给未必知的宝珠。

如故道:“你自己收着。”

“或许……是思春了……”

“……”

‘哐’地一声,用草藤编的门板被风刮开,风卷着雨灌进茅草屋,火堆被浇灭,屋里变得一遍漆黑。

如故觉得自己是头猪,而且还是头瞎子猪。

她居然能把萧越看成小郎。

看看面前的萧越,又想想记忆中的小郎,哪里有半点相似。

她肯亲近游戏里那个叫‘萧郎’的人,是因为他的名字。

他总是一个人,除了装备交易,从来不和任何人来往。

孤孤单单的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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