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哪儿?除了已经不能回去的地方,或许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吧,对于那个世界,她的存在已经伤害了太多的人,也被伤害的全身伤痕累累,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不了,她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所有关心爱她的人,毅然的再一次选择狼狈的逃离开,如果上帝怜悯她的话,请带走她,她已经活得太累太累了。
没有再次回头的机会了。
“你们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吗?”忍足侑士看着他们问道。
三人表情一滞,看了看对方短短几秒后,紧忙跑出病房去找单飘雪的身影,她,居然跑走了。
一条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远处的汽笛声时而响起,斑马路线的红绿灯缭乱的交错着。
带着复杂的心情,他终于走到了单飘雪所住的病房外,慢慢的伸出手,随后顿了顿,想了想还是旋转开把手把门打开,她一定还没有醒来吧。
门‘吱’的一声渐渐敞开,当忍足侑士走进病房后的下一秒,他一惊,慌乱的看了看周围,除了还在随风飘动的白色窗帘外,这张病**居然没有人躺在上面。
她在哪儿?他急忙的上前两步,看到那根垂落在地明显是被人拔出的输液管,透明**流在地上,周围还带着了点点血迹。
风轻轻吹着挂在窗户上的窗帘,桠枝上的鸟儿唧唧喳喳叫着,蔚蓝的天,洁白的云,一群鸟儿飞过,显得那么平静安闲。
医院的走廊上有一位身穿校服身材高挑的蓝发少年往前走着,他的脚步有些急,而这个人就是早上得到父亲通知单飘雪住院消息的忍足侑士。
他走在走廊中,淡淡的光线打在他五官上形成浅浅的阴影显得格外的沉重,镜片下那双眼睛里带着复杂还有一丝看清的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父亲所说的“自杀”这两个字用在那位只装下世界所有美好的少女身上,甚至更无法去信究竟是什么原因而导致她走上绝望的一条路。
“我知道了,老爷”丽将要转身之时又一次回头看了看躺在病**的那位少女,眼帘微微下垂,心里感到很难过,从来没有想到如此温柔善良对生活乐观的小姐居然会做出如此令人震惊的事,究竟在迹部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太多疑问也只能从家里回来后在慢慢了解,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上忙或者分担一些什么。
看着丽离开关上门,池田森川走到单飘雪的身旁俯下身抬手轻轻摸了摸这孩子的头,看到她憔悴的样子他感到很心痛也很沉重,“小雪”他轻轻地叫着这个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少女,“你好好休息,我和谨去一趟医生那,一会儿就回来”
人群中,有这么一个人在当中显得格外的刺眼,她身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病服,披着黑色的长发,一只手上绑着白色略带隐隐血迹的绷带,她穿着一双棉拖用着踉踉跄跄的步履不停的往前走着,无论周围的人怎样看待她,这些都与她无关。
头顶的炎炎烈日让单飘雪原本虚弱不足的体力消耗的更加厉害了,她喘着沉沉的气,没有停歇的脚步让她的脸越来越苍白,周围弥漫着浓重的汽油味中还混杂着铁锈斑的腥气味差点没让她忍不住要几次晕倒。可是当想到如果晕倒还会被送回去时,她就咬紧牙,意识不断的在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这般倒下。
她要一直走,不能停下的一直往前走。
忍足侑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感觉事情不妙,当他紧忙转过身时,眼里撞上了两张熟悉的脸。
池田森川看到慌乱的忍足侑士,在借着他的身后看去,发现单飘雪不见,他脸色一变,紧张了起来,“小雪呢?”
池田谨则是快速的跑到病床旁,确实**空无一人,他皱起眉一脸的着急不堪,“雪,雪去哪了?”
可不得不承认当得知这个令人惊愕的消息后第一个想到给单飘雪造成这样伤害的人就是他,迹部景吾。他看到他在失去单飘雪之后的失落,伤心,甚至是眼里呈现的不甘。忍足侑士依然还是相信居然那位少女已经离开,那么他与她之前的关系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不会再有任何的纠葛。可是。。。他似乎想错了,这一次池田集团出事,以那位少女的性格,根本不会坐视不管甚至还会回来,迹部景吾看到她一定会爆发在这些日子里沉积的情绪。
变得疯狂,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
忍足侑士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那位骄傲不羁,处事冷静也理智的帝王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可是如果给一个为了爱情这个理由,那是不是可以让任何人变得疯狂,包括迹部景吾。
少女依然是闭着眼睛没有回答,一动也不动,仿佛只剩下她一人独处在空荡的世界中,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池田森川轻叹了口,也不在多勉强她什么,直起身伸手为她掖好被角后带着池田谨轻步的离开了。
现在,她需要安静的休息。
听着病房的门渐渐关上,然后脚步声再也听不见为止,单飘雪终于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眼珠中此时抹过一丝复杂却坚定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