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儿子,有了媳妇,有了子女,有了名利,不再认我这一无所有的亲娘。我不怪他,真的。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有他的难处,身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以有一个衣衫耧烂的妈妈呢,那不是让人笑话吗?”龙婆自嘲地说。
“后来呢?”敖红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她早不知在心里骂了那狼心狗肺的儿子几万遍,真不明白,难道那一点虚伪的名利就比亲生的父母还要重要吗?第一次,她发现自己实在是真的不懂人类,不懂那可笑,虚伪的借口。
龙婆看了敖红一眼,继续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陈年往事,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向别人讲起。可看到这两人,像看到天神一样,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崇敬。
“我这已经很少有年轻人来了”老婆婆像是想到什么往事,不无感概地说。
“老婆婆一个住在这里?”来了这么就,始终没再看到第二人,流星忍心不住开口问。
“别老婆婆老婆婆的叫了,就叫我龙婆吧,我丈夫姓龙”老婆婆看来还比较开朗,并不像一个再这样的地方住了很多年的人。
“老婆婆,我们能在这借宿一宿吗?”敖红恭敬地开口。
老头打量了两人半天,眼里的jing惕才慢慢退去,也许是看眼前的两人不像是坏人吧。才慢慢打开大门,让敖红与流星进去。可怜的老婆婆却没有想到,如果眼前的两人是坏人,哪还会在门外任她打量半天,只怕早就先入为主了。
进入屋内,敖红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屋亦如此!
听到敖红的叫声,流星抬眼望去果然有户人间。转头看到敖红眼底的兴奋,人也跟着高兴起来。
他知道敖红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却又了解自己的xing格,所以才没有加以劝止,只是将担忧与不安深深地压在心底。想他流星何德何能竟有位如此了解他,体谅他的红颜知已。只是他不能松懈,不能让自己安逸,不能!
“有人在吗,有人吗?”敖红已拍打着紧闭的大门。
“当天我就离开了儿子的住所,因为没有钱,我一路乞讨,半年后,终于我回到了这里。一住就住到现在,这些东西都是山上的福利院每月送来的。他们每个月都会来看望我老太婆一次,每次都带很多东西来。”说到这里,老人的眼里已浮起泪花。
待龙婆说完,天sè已经开始变亮。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流星轻轻地叹口气。
流星与敖红也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老婆婆的讲述。也许是很久没有人倾诉,龙婆的话变得多起来,人很异常开心。
“我在这已经住了60年了,儿子长大了,受不了这里的清净,去了大都市,就再也没有回来。老伴也在20年前离开了。”说到这里,龙婆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哀伤。也许是想起了过世的丈夫吧。待情绪稳定,又接着说。“老伴离开后,我突然觉得世界变得好寂寞,生活也变得yin郁,两年后就去了城里找儿子,谁知。。。。。。”龙婆用手试搽着已经流不出泪来的一双老眼。
见到老人如此难过,敖红心有不忍。想开口安慰,却被流星拉住。他知道这些话已经憋在老人心中多年,现在能对人说出,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别看这小屋处在这荒郊野外,看上去丑陋不堪,里面却是应有尽有。
“你们是小两口吧”老婆婆递给流星一杯凉茶,说道。
流星一楞,不知该如何接口,而敖红也被老婆婆的这句话羞得抬不起头。
这是一户普通的人家,看来有些简陋,却也干净,看来主人应该是一个勤劳,干净的人。
过了良久,门才“吱呀”一声被慢慢打开。
一个老婆婆缓缓地探出头来,jing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