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弓同时停顿下来,海依然在呼啸,掀浪的人却翘首站在远方静观其变。首度合作竟然如此默契,从容知道那个舞台已经不需要她了。落寞地坐在吧台一角,她退到黑暗中。
握着小提琴,下官站在台上许久。直到洄雪提醒他有很多人正要好奇的目光紧盯着他,他依然没有动,他在看从容埋在yin影里的背影。
“辱没了你演奏大师的身份是吧?”从容不客气地点明,她望着他的眼神有点不屑,有点厌恶,有点她说不出口的排斥,“难得在这种地方与美女合奏,还不赶紧抓住机会!”
听她那口气是故意挑衅是吧?下官也不是吃素的,不就是拉琴吗!在哪儿拉不是拉,他兴致来了还在家中的卫生间拉过琴呢!因为那里跟从容家的卫生间紧密相连,他就是想烦得她连便便都拉不出来——那一年,从容十二岁,她班里有个男生三不五时地在楼下等她一起上学。
拎着琴,下官向孟洄雪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可以请你合奏一曲吗?”
小学弟的邀请,孟洄雪不好拒绝。在这里拉琴有种新奇的感觉,她并不特别排斥。两人商量了一下,共同走上台。
没有过多的礼节,没有挑气氛的台词,摆好架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小提和中提此刻对鸣和唱。
那是连从容都不熟悉的曲子,高雅得有些艰涩。听不懂,感情却被渲染着。澎湃的气势扬起心中层层叠叠的浪cháo,那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让从容看不清自己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