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僵尸们，擅长游戏不是爱，而是占有或者无情摧毁。

莫难几乎可以肯定，宝芙像个破碎木偶般，被彻底毁掉样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看到。

砰地一声，门突然被撞开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记得独孤明离开时脸色，是那样苍白人。一定是因为那只黑色小盒子！天知道她当时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到要把它埋树下。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听到屋门“啪嗒”阖上轻微响动，莫难明亮瞳仁中，浮遮起一层乌云般忧惧。

她意识到，那一定是件很严峻事。

走进房间收拾餐桌，莫难一眼就看到，宝芙有些失魂落魄，孤零零坐那里身影。

就他握住门锁手柄时候，莫难声音再次响起。

“情蛊是一种危险事，如果宝芙受到二次蛊惑，她神智也许会被摧毁……”

她房间外，对刚才独孤明和宝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莫难出声提醒。

瞎子都看得出来，宝芙现情绪很不稳定。这种时刻继续逼她回忆，很有可能会引起她身上情蛊失效。

但是独孤明根本没有理会莫难，他伸手握住宝芙下颌，低头凝视着她。

独孤明那犀利阴沉眼神，已经让她明白，她犯了一个大错。否则，他绝不会用这种目光看着她。从她对他所有记忆里，他看她目光，即使是冷漠，也包含着温柔。

“对不起！”她抬头望着独孤明，“我真……把那只盒子放那里。”

话音一落，宝芙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这间屋子。但是她脸颊被一股凉风触摸同时，独孤明那张寒如玉淬脸，就出现她眼前。

“那个东西哪儿——我找遍了所有树底下，只有这个。”

当看清，独孤明伸手丢桌上东西时，宝芙得一声惊叫，猛地朝后瑟缩。

那黑黢黢，又僵又冷东西，是一只羽毛已经开始**死鸟。一颗还没有完全烂掉眼珠子，此刻正从那只鸟凹陷眼眶中，阴冷盯着宝芙。

独孤明刚刚丢下宝芙，离开那间大厅，就看到伫立走廊阴影中莫难。她没有像

往常那样，立刻就迎上来。那双秀气凤眼中，默默述说着一种无声责难。但独孤明无暇细想那是什么，匆匆走过她身边。

“殿下不觉得过分吗？”莫难有些失望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为准备这顿晚餐，花费了十个小时五十三分钟十九秒。”

挟裹着寒夜凛意独孤明，出现房间里。

他鞋子上沾着泥泞和枯叶碎片，深紫色衬衫上有被树枝挂破口子，而他脸色煞白，那双漆黑眸子，此刻浓翳着寒气彻骨阴霾。

笔直朝宝芙走来，他沙哑声音响起。

看到宝芙那惶恐无助模样，莫难突然对她产生一丝怜悯。

这就是可怜人类。当她深陷爱情时候，她会丧失所有权利，变得像奴仆一样卑微，连自己喜怒哀乐都无法主宰。可笑是，她以为自己深爱，但实际上，她连自己是否要爱，都身不由已。

那只是因为，陪她玩这场爱情游戏对手，是僵尸太子独孤明。

她脸色有些苍白，即使是漂亮妆容也不能掩盖。

当独孤明离去后，这座华丽房间，精致如艺术品摆设，美丽玫瑰花，一霎间都仿佛失去了迷人光彩。

直到莫难撤去餐桌上后一只杯子，宝芙才抬起眼眸，她眼眶微微有些红，含着泪水。

受到独孤明蛊惑宝芙，现已经将全副身心，都集中独孤明身上。但管如此，只要不断勾起她对过往回忆，情蛊还是很容易被解开。那是因为，人类感情比任何东西难以把握，想要用蛊惑方法得到一个人爱，即使是独孤明这样强大僵尸，做起来也很不容易。

莫难不明白，独孤明为什么一定要不惜冒着情蛊失败风险，从宝芙口里逼问那件事。

而这也是她跟随独孤明以来，第一次，他竟然对她守口如瓶。

嘶哑声音，低沉而魅惑，略带一丝残忍。

“仔细想……”

“殿下！”

莫难没有等宝芙再看第二眼，迅速抓起那只鸟，丢进餐车托盘中。

她明白，独孤明找东西一定非比寻常重要。此刻屋子里空气，骤然变得紧张而凝滞。如果，坐那里人不是宝芙，而是另一个人。莫难猜独孤明此刻，一定已经将她撕碎。

宝芙现根本已经不想，再找什么借口安慰自己。

还是第一次，她竟然对她永远无条件遵从太子殿下出口抱怨。

确，这顿旖旎浪漫晚餐，不该以这种方式草草结束。

独孤明神色寂冷雪白面孔上，依然是那么没心没肺寂冷，他高而修长身影，已经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