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明是得天独厚金蝉太子,是威赫不可一世僵尸王纯血继承者,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注定他孤立无援,四面皆敌命运。
人们会畏惧他,但绝对不会信任他,不会……爱他。
所以,为了能好生存,他不应当让他心,为任何人变得柔软。
“如果你不处罚我,我会一直这里跪到你处罚我为止。”
像莫难这种人,说得出做得到。宝芙急得连脖子都冒汗了,终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好,那我就要处罚你了。”
就她忐忑不安时候,一道微微凉风扑面,莫难那张细眉细眼,秀美白皙脸,已经出现她眼前。
然后,让宝芙浑身发怵,从头皮一直怵到脚后跟事发生了。
莫难突然她面前,毕恭毕敬躬身下跪。
“罗刹玉树,只秋末冬初复苏,今年是长得好一季,不过太子殿下喜欢叫它飞雪。”
一道秀丽纤细身影,这时静静伫立树下。
“莫难……”
“这就是罗刹玉树吗,果然和小姐说一模一样漂亮。”
“还叫小姐啊,得改口了——婚期都已经定好,嫁过来就是娘娘!”
“唉,娘娘不过是个名分,姑爷得对小姐上心那才是真好。”
莫难睁开眼睛,感到天旋地转。
这……这太恶心了!
刚才宋宝芙对她做了什么?她、她、她竟然……
他是她立誓要用生命追随主人。他意愿,即她行动。
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是要她跳进盛满银汁炼炉,她也会眼睛眨都不眨照办。但是……
莫难握紧拳头。
那不是雪。
直到走近了,宝芙才看清,那是几株高大葳蕤,姿态华美树。和周围落叶乔木
不同,即使是临近初冬,它们叶子,也没有凋落。
……
“莫难,去对宋宝芙小姐道歉,请求她宽恕,否则我不想再见到你。”
独孤明安静如同流沙声音,就是那样冰冷回响她耳畔。他高大修长背影,就是那样绝决伫立她视线中。
“悉听尊便。”
莫难略一点头,心想宝芙这样柔弱女孩,就算抡起鞭子抽她几百下,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清风拂面而已。只是……莫难合上眼睛,感觉到宝芙近咫尺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儿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伸出手,扼断宝芙那纤细脖子。
她是独孤明影卫,没有人比她清楚,宝芙这个女孩存,对独孤明意味着什么。
“莫难曾经对你无礼,请求你处罚莫难!”
宝芙活到十八岁,还从来没想到,这种常常古装戏码中出现阵仗,居然会发生自己身上。让她到底是该喊一句“平身”,还是叫一声“奴才起”啊!或者,就像书里写那样,抬起一只穿着绣花鞋脚,直接踏着莫难脸昂然走过;再或者,抽出一根尖锐发簪或是银针什么……
“喂,莫难!你起来啦,这样很难看……”
宝芙看到那个外貌只有十四五岁,精致如同瓷娃娃,但是眼神却犀利得像老人少女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不知道莫难现气消了没有。
数日前,被离带走时,莫难正为了她胁迫独孤明事雷霆大发,准备狠狠教训她一顿。
“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他们能做夫妻,就是他们缘分到了。”
随着这两个大妈拉家常声音,宝芙看到,远远走来两个五十岁左右妇人。日落山学院采用是封闭式管理,所以她们应该不是游客,也许是哪位学生家长,或者教职人员。
虽然两个女人年纪大了,
“莫难亲起来,就像是亲瓷娃娃,感觉好好!”宝芙站那里,意犹未抚摸着自己嘴唇,“我惩罚够狠吗,还想不想要啊?”
说着她又嘟起嘴,朝莫难张开双臂,一副要继续狼吻熊扑架势。
瓷娃娃!莫难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亏这个女人能想得出。她倏地起身后退,登时远离宝芙三米,并心里暗暗决定,这就是今后她和宋宝芙安全距离。丝毫不掩饰自己嫌恶,莫难从衣兜里掏出一块丝质手巾,仔细地揩拭着额头刚刚被宝芙嘴唇碰触过地方,仿佛那里沾上了传染性极强病毒。
只要她能继续留那个人身边,让她承受一个小女孩侮辱,又算得了什么呢。
宝芙居高临下看着莫难,发现愈是近看,莫难皮肤越好。毛孔细微简直根本看不到,就像是无暇白瓷,一点儿灰尘都不沾。这么光滑,这么细致,让她完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踌躇良久,她选定了莫难额头。
树突然停止摇曳,安静树下,“啵”一声微响。
真很奇特。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着白色树叶树。难道树木也会得白化症吗,听说自然界中白色植物,因为难以光合作用,生命都很短促。宝芙俯身拾起一片,落草丛中叶穗。
正当她端详着那一片片精巧纤美,白得透明花瓣形状叶子,啧啧惊叹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柔美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