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睁开眼,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那天夜里,是你——你到过我宿舍……”
“……”他沉默片刻。用牙齿,解开她衣领。让她半片肩膀,敞露出来。然后黑暗中,传来他带着压抑怒火寒冷声音,“——那帮伏魔族饭桶,竟然让你伤成这样!”
宝芙悲哀听到,自己欠抽嘴巴,竟然又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她早该想到:强大金蝉太子,怎么会被区区一座石塔,一道简陋石栅困住。
“对。”他低低,她耳边微笑。他唇瓣,温存轻吮着她娇小玲珑耳垂和耳廓。而他坚硬下巴,则一遍一遍,反复摩擦砥砺着她柔软鬓发,“我知道,你会来——宝芙。可你,让我等得都失去耐心了……”
但是这种羞耻,却反使她加心慌意乱。
“不问问,我条件是什么吗——”
就这时,独孤明异常沙哑声音,她耳畔响起。
搞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她明明记得,这里原本没有墙。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挡住她去路,不是墙时。她腰,已经被两只结实如铁箍手臂,收束住。劲道极大,让她脊椎骨,都感到一丝紧憋和局狭疼痛。胸口,被迫抵压着他胸口。和他毫无间隙,亲密贴一起。她尴尬发现,自己可以感到,隔着两层衣衫布料下,他身上每一寸肌肉纹理密实和紧绷。
以及,男人和女人肌体互相摩擦时,那一阵阵仿佛正负电荷相撞般,虽然微弱,却让人从灵魂深处发抖颤动。
透过黑暗,他凝视着她因为满含泪水,而闪动着光泽黑眸——那双水漾黑眼睛中,浮现哀愁与迷惘。
霎那,如天刃雷霆一般,直劈向他。
他,眉头微微拧了拧。感到嘴角,有一股痒痒暖流,轻轻涌出。
彼此间,任何一个细微接触,一声低哑叹息或呻吟,都使这**之火,越燃越炽。
但……陷入疯狂,绝不仅是他。
她发现,自己一双胳膊,像是溺水人紧紧抓住浮木那样,死力抱住他颈子和头颅。他柔滑如丝黑发,她手指下,被扯成絮麻。
黑暗中,分不清是谁悸动呼吸。使彼此气息,都变得加紊乱。
也不知道,是谁唇,先碰到了谁唇。
宝芙一片空白大脑,嗡嗡作响。她只知道,她要融化。她嘴唇、牙齿、舌头……全都要融化他疯狂挑撩和野蛮占有下……
不过,他仍然是一只该下地狱恶魔僵尸。
占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要什么附加条件!
她转身就走,冷冷扔下一句。
接着,他低头吻上那黑暗中,泛着微弱茧光雪白肩膀。
他唇,先是怕碰疼了她似。轻柔碾过,那几道丑陋,坑凸不平疤痕。直至它们,彻底消失。
然后沿着她细腻柔美颈线,一分一毫,向上缓缓挪移。
她绝望闭上眼睛。
不用问什么原因。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通过她身体里他血,探明她意念——事到如今,她唯一能怨责,只有自己。
是她自己,把自己摆上餐桌。
这潮湿阴暗囚室,他口鼻微微喷拂气息,撩得她肌肤,清晰感到一丝丝痕痒。
痒得她不止身颤,连心也颤。
“你,其实可以自己离开这座监狱,对不对?”
这种情形下,自我催眠也没用——毫无疑问,他也可以感到她。
逃开或是挣脱,都不可能。宝芙只能静静,听着自己狂乱如鹿撞心跳,感到自己血管里血,唰唰贲涌。
她为自己无法泰然自若,感到羞耻。
“你——你流血了!”
宝芙低声惊呼,震惊看着,近咫尺,独孤明那张俊美苍白脸庞。
黯淡微弱光线下,那一幕,是那样惊心怵目:他清秀淡薄唇边,正有一丝深色血痕,蜿蜒而缓慢,渐渐向下流淌。
一道寒电,倏忽从她后脑勺,直通到脚底:她究竟……是干嘛?
霎那间,她浑身僵住。
觉察到宝芙异样,独孤明停止下来,因为竭力克制与隐忍,微微喘息着。
她纤腰,被他压迫得向后,完全躺倒他坚定有力臂弯中。
承受着他热切探索……
昏昧朦胧囚室内,因为视界模糊不清,反而使别感官,愈发敏锐。
“想都别想——啊!!!”
后面那声短促低低惊叫,是因为她回过头时,身体撞到了一堵墙。
那是堵冰冷,坚韧,充满弹性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