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没救了——她自嘲想。
到底要怎样,才能恢复从前?
从阿灭带来,覆灭痛苦中,彻底走出来。
宝芙低头,眼睛登时被一团银光耀到。
时间,过了足足几分钟。她屈膝蹲下身,捡起那条躺地板上银色十字吊坠,把它握入手心。
金属冰凉触感,如水一样,渗入肌肤。
不是她要毁灭了,就是这世界要毁灭了。
宝芙迅速溜下地,冲进浴室,拧开笼头。毫不留情用冷水,泼脸上,驱散自己满脑袋绮思热念。稍稍平复下来,她才走回房间,打开司徒静虚昨天送来背包。从里面找出几件干净替换衣服。
意外,她背囊中,发现自己装女生用品白色小熊袋子。她还以为已经丢了呢。她列车上,被僵尸掳走时,把它遗落厕所。
令她身体,也有了记忆。
而让她惊悸不安,是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讨厌。她记得自己梦里,是如何热情而主动欢迎他。她清楚记得,自己身体和内心反应:她是多么渴望。
她愣住了。
她扭头看了看那幢,被称为鬼楼双层葡式小楼。
看来,这是一位有特殊习惯芳邻。
不过胸器真够傲人——宝芙还是第一次眼见为实,原来世界上果然存着,d罩杯生物。
“你看到他了吗……”
林大美人岔腿站楼下冬青矮树丛里,穿得活像个跷家野小子。
灰蓝花呢格子鸭舌帽,同色格子大衬衫和灰色恤衫,钉子腿深色哈伦裤,还有一双沾满泥野战靴。
而她一向趾高气昂那张脸,此刻表情,浑然是欠了巨额高利贷正被追债苦主。
突然,镜子里她,凝固如一尊雕像。
她视线,落镜中,自己左侧脖颈底部。
那里,阿灭咬过伤口,消失不见了。干净、洁白、滑润得如同一块无瑕玉脂。她身体,不可能有这么痊愈力。而且,她这时才意识到,昨夜入睡时还折磨她高热,也一丝不剩退去。
如果没有我坟墓,我会不会认为永生只是毫无根据梦想?
摘自《荒漠甘泉》
鼻子里,闻到一股湿漉漉清香,才知道昨夜有雨。
很讨厌此刻自己:这么软弱无力,简直就是一只,亟须拯救可怜虫。
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手。对着镜子,将那条银色十字架项链,仔细而小心,系脖子上。
宛如套上一条锁链。
她站起来,走到浴室——这里虽然被称为“鬼楼”,房子年代也有些老。但屋子里水电厨卫,一应俱全。而且是,令人梦寐以求却不敢奢望**单人宿舍。宝芙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天堂,实不能再有任何抱怨。她尤其喜欢,浴室墙上,那面古香古色雕花菱纹大镜子。
目光,审视滑过,镜中她桃子般,光滑得没有一丝瘢痕和褶皱脸颊,和不知为什么,有些过度红并肿胀唇瓣。
那副样子,真好像期待着男人**,或是已经被男人狠狠**过。
一定是司徒静虚拾到——宝芙想起那个心细如发大男孩。
她打开拉链,看到她花了一百元买洗面乳和润肤液依然健时,真是有一种失而复得喜悦——所以,一定要请司徒静虚吃加肉拉面。
扑簌一声,什么东西,她掏出那些瓶瓶罐罐时,掉到地上。
……
渴望一个,她并不爱男人。
和阿灭分手仅仅几天而已。她真是被刺激到,脑壳坏掉了吗?居然发这种,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春梦。而且她幻想对象,竟然是阿灭哥哥。那位高贵又无情金蝉太子独孤明。
躲一棵香樟树干后林悠美,一见到宝芙,就做贼似压低嗓子,攥着宝芙手,拖着她一口气狂奔了数十米,才停下来。
“她?”
宝芙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便是那条黑色蕾丝巨无霸文胸主人。
嘴巴一张一合,她无声对宝芙打着哑语。
没让她久等,宝芙匆匆换上条黑色粗呢短裙,拽起件保暖紫灰色绒衣套白衬衫外头,便踩了双帆布鞋奔下楼。
经过狭窄走廊时,她注意到,隔壁那间屋子红漆门上,仿佛高高飘扬旗帜一般,挂着条女人黑色蕾丝文胸。
难道,那个牌子退烧药,药效有这么神速?
窗户玻璃上,传来轻微剥啄声,惊醒呆愣她。
宝芙推开那两扇木格窗时,很侥幸避开,林悠美丢上来一颗松榛——她猜,她根本就是故意把她当成靶子掷。
宝芙回想着梦境,脸颊不禁微微发烫。
她竟然会梦到他!
……并且梦里和他……不敢回想,他对她做那些……他唇,他冰冷与炙热交融气息,他绵狂如有魔力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