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笑声，远远传来。

“我知道你饿了，好好享受吧。邪恶灭，这是你正餐！”

一声少女抽泣传来。

说着，他站起身，亲手缓缓拉开，隐藏于身后那大片黑色阴暗中，让人几乎忽视暗红色帘幕。

一道洁白影子，那黑暗中，耀眼饬人。

阿灭眸子骤然一缩，凝视着那个躺黑色丝榻上，身上不着寸缕，纤毫毕现柔美倩影。

阿灭眼中，闪过痛恨之色。

“你和明一样，都这么忘恩负义，真是独孤家狼崽子！如果没有我保护你们，你们早已经变成灰了。”独孤无咎轻轻叹了口气，淡淡道，“灭，别忘了。如果我死了，你就再也不会知道，生你母亲是谁。”

他后那句话，语调虽然轻柔，却令阿灭身子，微微一颤。

依旧是一片平整无暇玉白。

阿灭两道比那刀刃还要锋利目光，阴鸷而刻毒盯着红衣男子。没有将刀锋挪开一寸，他低声缓缓道。

“如果，再敢把你脏手，向她伸一下，我就挖出你那颗黑心，独孤——无咎！”

但是黑暗浓。

一切，消弭于黑暗。

已经走到门边阿灭，退了回来。

俯下身，他对那个因为他去而复返，面无人色女孩低声道。

“你不该被弄成这个样子——不应该以这个样子，被其它人碰。”

如果不是他刚才神智慌乱，即使是从血味道里，也可以分辨。

没有人血，会像宝芙。

女孩饱含乞求惊恐目光，一遍遍，绝望从阿灭脸上扫过。

随着这声轻响，整张屏风，已经从上至下，整齐划一裂成两半。

手持一把从兵器架上抢下黑色武士刀，阿灭站那碎裂屏风前，将手中闪着幽蓝寒芒刀刃，直指一个坐红色锦榻上，身穿红色长袍，黑发垂肩，脸上戴着整张黑色水晶面具男子。

红衣男子衣襟，刀锋下无声裂开，向两边卷边，露出底下玉

“不要伤害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颤抖声音，纤细而脆弱，略带尖音。

阿灭微微一怔，宝芙声音，应该柔和一些。他回过头，仔细看去，这才注意到，这个女孩年纪，比宝芙略大两三岁，五官和脸部轮廓，只是约略和宝芙有几分相似，但是因为发型被刻意模仿成宝芙平时发型，再加上这里光线昏暗，所以乍看上去，几乎以假乱真。

“宝芙！”

他脱口低呼同时，已经飞身扑到那张黑色丝榻旁。

这间屋子里，他早已嗅到人类和血气味。可是，如果要是早知道她是宝芙话——他怒不可遏转过头，却发现独孤无咎身影已经消失了。

不自觉，阿灭手中刀锋，垂了下来。

独孤无咎低低，醇和一笑。

“这就对了，灭，现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奖励。”

被称作独孤无咎男子，抬头望着阿灭，轻声一笑。

“灭，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同归于念头——啧啧，你现真是了不起，连自己亲叔叔，都想杀死。”

“我早该杀了你。”

话音一落，他低下头。

鲜红血滴顷刻溅起。

血，很浓。

“你不会伤害我，对不对——你一定不会伤害我？”

她说话有轻微口音，阿灭判断，她应该是北方人。

独孤无咎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这个姑娘，并把她故意装扮成宝芙样子。如果他只是利用她来笼络自己，或是给生活增加点儿调味料，那倒罢了——但是，如果他另外包藏祸心。

白色胸膛。

那玉白中，逐渐显出一条细细，殷红血线。

而那道血线，又很，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