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突然全都消失了。
宝芙知道,这是因为他和她此刻这个姿势——她完全被他覆压和包裹。
除了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衣衫,他们这样,臂膀与臂膀,胸口与胸口,腿与腿之间叠合交缠姿态,和正亲密媾和男女,没有什么区别。
那双黑得令人迷失眼眸,就直直望着她眼睛。但,即使距离这么近,她也望不透那双眼底。
她感到他唇中呼出气息,带着微温,轻拂着自己唇。
这有些熏人暖意,让她觉得一丝燥渴,她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舔因为醉酒,而变得干裂嘴唇。
“如果我早些赶到,就不会让你遇到这种事。”
宝芙不知道独孤明怎么了,她听得出来,他语气里,克制着一股强烈燥怒。
几乎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他生气?生谁气?为什么生气?
目睹到这一幕,她没有任何表情。
刚刚经历那场惊常顾姑挥型耆泳薮蟮目志搴突煦缰谢指础k难樱瓷先ゾ拖袷撬媸币蔚埂p>
就这时,她感到一丝微微寒冷,触上面颊。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现真很累,累得连一丝想反抗念头,都没有。
于是索性她阖上了眼睛。
就这时,她耳边,传来独孤明低低笑声。
“金蝉血,对僵尸来说是剧毒。”独孤明这时才转过头,两道冷酷视线,落到那男人已经变成一堆**碎肉,唯有半颗头颅,眼睛还微微眨动残骸上,“那条紫水晶链子,含有我一滴血。”
漠然注视着,那些残骸转眼间化成黑色灰烬。
独孤明清秀唇角,勾起一丝残酷笑容,用压低,几乎听不到声音说。
奇怪,她现却没有惊恐,也没有想到要大嚷大叫着把他推开。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皱了皱眉,她想这大概是因为,此刻她,对再会发生什么样事,都已经感到不稀奇了。
反正,人生糟糕厄运,都已经接二连三降临她头上了。
然后,她看到独孤明那双遽黑眼眸,骤然变得幽暗。
空气,轻微被搅动了一下之后,宝芙发现,自己已经平躺那张工作台上。坚硬台面硌着她脊背,这有些不舒服,但她却不能摆脱。
因为独孤明一只手臂,强硬压住她左肩和整只左臂,而他另一只手,正抚摸着她散乱脸颊旁侧头发,好像爱抚着一只听话猫咪那样。
她抬起眼睛,看到他苍白俊美脸,离自己很近很近。
他皮肤,仔细看,真像玉石一样细腻润洁,连一个微小毛孔,都看不到。而且,呈现一种半透明晶莹光泽,好像来自天穹深处那般冷漠,神秘。
难怪他被称为接近神金蝉玉尸。
那是独孤明手指。
他手指轻轻,碰了碰她,从她嘴唇上滑过,然后迅速离开。
耳边响起他低沉、沙哑,透着莫名磁性声音。
“希望现这样抱着你人,是灭吧。”
“肮脏败类,让你这样滚蛋,真是便宜你了!”
一阵微风,从半敞门中吹入,那堆黑灰顷刻便被风卷走。
坐工作台上宝芙,哑声无语,双手紧紧捣住嘴,脸色苍白,睁着那双黑漆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