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顺滑、柔软触感。

很舒服，很舒服。

舒服让人，真希望时间就这一刻静止。

宝芙强忍住眼眶里泪水，低喊了一声。

阿灭愣了一下，他遽黑眸子凝望着她，看了很久，眼中怒火，熄灭了。他伸手抹去她滚落到颊边泪水。然后轻轻钳住她腰，像是举起一个没什么分量玩具娃娃，将她举起，放那匹四蹄腾空宝蓝色木马上。

随之，他张臂紧紧抱住她腰，就像小孩子向母亲撒娇一样，把脸深深埋她柔软腹部。

他苍白无血色脸上，流露出克制和自敛。

如果不是他浓密睫毛下，偶尔迸射出，深深压抑焦灼和饥渴，她真会被他骗过去，误以为自己血，对他诱惑没有那么大。

凝视着他太阳穴上，依稀可见，微微有些**青筋，宝芙感到一股从未有过悲伤和心痛，她轻轻开口。

宝芙感到两道锋利，让人窒息目光，骤然射到自己脸上。她硬着头皮，迎向那两道像是要把自己刺穿目光，无赖笑了笑。

“漫画和电视剧上情节，可都是这样写哦，女猪脚把自己血给男猪脚喝，男猪脚就不会变成杀人吸血恶魔，说不定我血，也可以帮助阿灭，不被毁灭之灵控制……”

话音没落，她头顶月亮，又被一片阴影遮住。

她被向下一扯，跌进一个坚定宽阔怀抱。

“我失恋了。”

“……”

“发现自己迷恋，只是一个根本不存，想象出来人，很蠢……”

阿灭这种几乎是带着溺爱纵容下，宝芙变本加厉，像个大婶般喋喋不休。

她几乎把自己从幼儿园到昨天发生事：包括什么时候换第一颗乳牙，和第一个男同桌为机器猫贴图干架，但后来座位被分开时小两口都哭得稀里哗啦之类琐事，如数家珍，一一念给阿灭听。

当她看到那匹神气，宝蓝色独角旋转木马时，才终于把话题，扯到了她今晚真正意图。

“包袱——你暗恋对象，怎么样了？”

就宝芙以为，她和阿灭也许就会保持这样形态，变成一尊永恒石雕时，耳畔，传来阿灭低沉声音。

宝芙想起来，自己以为会变成僵尸那段后时光里，她对阿灭吐露过秘密。没想到，像他这样酷得掉渣男生，居然还记得这样事。她不由自主蹙起眉头，深深叹了口气。

宝芙足足惊愕了那么两三秒，还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对过她。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她自己好像……阿灭妈妈！

稍稍迟疑了一下，出于女人母性本能，她伸手轻轻揽住阿灭头，试探着抚了抚阿灭头发。

“阿灭，我不要紧……只要能帮你……我，怎样都可以……”

“别说了！”阿灭忽然很粗暴握住她手腕，握得她手都断了，他凶狠瞪了她一眼，低声喝道，“你想让我变成怪物吗！”

“变成怪物，总比死了好！”

当他握住她手时，她心，确实停顿了几秒。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害怕，惊慌，觉得自己是犯罪，但是……但是却竟有那么一丝，期许……

想象中痛，没有传来——宝芙睁开眼，看到阿灭正用纸巾，擦拭掉她伤口血，而不是用他嘴唇和牙齿。

宝芙脑海中，漂浮过独孤明那双黑色宝石般双眸……她想她以后，再也不会去看独孤明画了。

手腕一紧，是阿灭抓住了她。

他是不喜欢她乱动他头发吗？宝芙正这样猜测，忽然感到一只有力手掌，按自己后脑勺。

佯装漫不经心，她转过身，举起流血左手食指，那是她用一根捡到钉子扎破。

“阿灭，要我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