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臣却笑了笑，不以为意，如同彼岸花的爱情，花开无叶，无怨无悔。他知道，他们不能发生关系的，因为他们都不能像黑蛇说的，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问夏是要嫁给云耀的，他怎么可以让她带着一个阴影度过一生？且不说他不敢有碰她的心思，就算事后能再一次抹去她的记忆，但食髓知味，他根本不能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放开。那么，实在没有办法了吗？他深深的凝视她，将她此刻的容颜篆刻心底……有你最后的陪伴，有你为我的伤心落泪，这就足够了。真的……

黑蛇摇头：“都说了，离开只有那个方法，你们又都不愿意，我能怎么办？更何况又不是我对他动的手脚。”

“可是你应该可以离开的，让给他施力的人停手好吗？”

某蛇摊手(如果它有的话)：“对不起，这事我干不来。我就纳闷，这又不是你们的身体，有什么放不开的？就算你们实在不想在一起，离开之后分道扬镖，旧事不提，各过各的，什么不都好了？还用我提醒。”蛇儿翻着白眼，对这两个固执的人类无语至极。

这一次回来已是深夜，采臣就直直倒在了问夏的怀里——为他，她一直没有去休息。

问夏扶住他，触及到他湿冷的身体以及瘦了不少的身架，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掉：“采臣，采臣！”他的脸色没有任何血色，苍白的手因为泡水太久而褶皱干枯，仿佛被抽走了一切元气。近两天，他都没有回吃上一点热食。

“你这笨蛋！”她满心的疼无可抑制，吃力地往厅里拖，却因为自己也没有正常吃饭而软倒。咬住牙关撑起来，尤未站直就再次摔倒。

问夏被它说得一阵呆愣。黑蛇也不管她怎么想，很好心地提醒她：“另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继续受着焚身之苦，得不到好好的休息调整，只怕撑不过三次了。就算他是仙人之躯也要魂飞魄散了。你自己看着办。”

也不知黑蛇什么时候离开，她心里盘桓的是它的话——孰轻孰重？不会是它说得那么简单。苍茫间，眼泪再次垂落……却有一只冰冷粗糙的手贴上了脸颊，擦去她的泪水。采臣勉力一笑：“不用理它，我受得住的。倒是你，”用上全身的力气，才能捏捏她瘦尖了的下巴，“都跟你说要好好吃饭了，怎么瘦了那么多！”手无力滑了下来，没有昏迷，只看着她的眼泪越掉越多，纷纷砸在他的脸上、身上，想抬手为她拭去，却没一个细胞听他使唤。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了他：“问夏……”

问夏哭着，已经下了决心：“下次再这样，我不许你一个人承受！”她极力撇去心中云耀的影子，将话语说得很重很重，泪眼里是不再容他拒绝也是不再容自己动摇的决心。

问夏痛哭，因为自己的无能。

一声浓浓的叹息传来，是那条黑蛇，此刻竟悲悯地看着他们。

“你……”问夏一切气焰不见，“怎么办？你救救他！”已然将它视为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