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圆月躲进了云层,整个大地一片黑,宫中的灯火跳跃着,不断伸长着,仿佛争抢着要去点燃天上的星星。
园中草木摇曳着发出轻微的稀碎声,仿佛一个个人影相互紧挨着,在窃窃私语。
窗子上的红漆粉饰一新,却掩盖不了岁月蹉跎的痕迹,细纹纵横交错着,蔓延着,仿佛突然间会挣脱束缚猛扑出来噬人一般。
至最高一层,疏桐发现她根本爬不上屋顶。她不好意思地回头看追上来的静。
静从怀中拿出一封厚厚的信,放入疏桐手中,看了她的脸片刻,终道:“我送你一程!”
鸣已在塔顶等候,见得静揽着她的腰,不动声sè地抢过疏桐的手腕,抓牢她直奔平地,疏桐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如同做了坏事,回到房中,心一直猛跳个不停,她一直来回踱步。
疏桐依在窗边小憩,心里琢磨着静会否如约前来。
她想起了静给她的信,信封鼓鼓的,瞧着内容颇丰,她犹豫了会,打了开来凑近月光,大片大片的白,一张又一张,直至最后一张,一行黑sè的字映入眼帘,她第一次见得静的字,丰神俊秀,一如他本人,疏桐愣住了。
“此爱永铭在心,今生无悔!”
疏桐盯看着最后一张纸良久,尽管知道静的心意,可是如他那般空出了层层叠叠的白纸,终写下的却是那几字,却是万般沉重,万般值得珍重的,想至此,将此信贴在胸口,不觉潸然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