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将人抢了过来,颤抖着拉开了些布,但见疏桐头发散乱,衣不遮体,胸口脖颈上都有紫痕,纤巧的足踝上还残留着鲜血,她的身体瘫软着,毫无生气。
刹那间他仿佛有千万把锯子在身体将五脏都锯裂了般,竟然闷了,忘记了痛,几个时辰前她还在活蹦乱跳,同他斗气,同他一道行走山道,看远山风景,一起沉默;还微笑着为他别上了茱萸,自从娘亲死后,她是第一个为他别上茱萸的人。
他将她冰冷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疏桐微微睁开眼睛,长睫毛轻轻扇动着他的脸,他看到她眼中倔强的泪光,用手去擦拭,反被她狠狠咬了一口,一直咬着,久久不曾松开。他看着她,与她相视,用尽可能温柔的眼神,不想刺痛她。
星宿没好气道:“死了!”
鸣的瞳孔剧缩,那面罩下的脸孔看不清楚是何表情,他道:“你说什么?”
星宿听着他这话,仿佛要将他活剐了一般,气道:“我说你再不请大夫,她就死了!”
疏桐的泪大颗地掉落,仿佛外头那倾盆的雨,她的嘴唇开合着,似要说什么话,鸣将耳朵凑近了些,她道:“如果说我想死了,你会成全我吗?”
星宿又道:“寂四快去请大夫,最好的大夫!顾清,你回避一下!”
“是!”寂四正要出去。
“等等!”星宿又道,“寂四,你不会功夫,还是你回避,顾清你去,现在夜深雨大,若不愿来,拿刀架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