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地自修间隙,或是自修完回宿舍的路上,我们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他仍会拿我开涮,连玩笑带挖苦地不断地糗我做过的各种糊涂事,偶尔也会得意洋洋地吹嘘他以前的光辉业绩。我也会胡乱地开他的玩笑,笑他以前那辆拉风得要死的机车和咆哮的臭脾气。我们在相互吐嘈相互攻击之后,往往会很惊异地发现很多以前高中生活里从来也没有注意到的新细节,然后相对大笑,再然后相对叹气,为什么很多事,只有在失去之后才觉得美好呢?
只是仿佛有某种默契般,我们从来也不提那天晚上的事,仿佛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还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我身边,我们一言不发地各看各的书。
他们相偕离去。
唐少麟审视我,对我微笑了一下。我擦擦泪,感激地看着他。
如果没有他,我应该早就支撑不住了。
他是优秀的,我一直知道。刚进校没多久,他就已经得到很多老教授的辅导和看重。他看的许多参考书,程度已经很深了,而且很多都是原版的外文书。
晚上我们一起走过长长的林荫道,穿过深秋的校园,穿过深夜的寂静。
偶尔我们也会在自修的教学楼里,碰到沙沙和秦子默两人,为了不影响教学楼里的寂静和秩序,我们往往只是相互简短地相互打个招呼,然后就擦身而过。
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但是事实证明,我的心脆弱得像一张薄薄的纸。
从那天起,唐少麟开始每天陪我上自修。
我们经常坐在主教学楼的教室里,看书、听英语、或是做作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