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吧。我摇摇头。
回到宿舍,大姐正在讲电话,看到我,如释重负地扬起话筒:“你的。”她看了我一眼,“都打了一个晚上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歉意地朝她一笑,明白她是在担心我,接过电话:“喂——”
我抬起头,看向冬ri里寥落的星辰和清冷的月sè。
一个遥远的深情的声音依稀从天际传来:“汐汐,从现在到以后,直到你变成一个没牙的丑丑的老太婆,我都要抱着你,好好陪着你过每一个生ri。”
多讽刺的一句话。因为,甚至还没等到我过二十岁生ri,我们就……
我心中一痛,勉强地笑,“妈,你别多想,我怎么会怪……”
“那你为什么好几年都不怎么回来,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她在电话那头哭了,“你爸爸,他是爱你的,只是……”
我只觉眼里湿湿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妈妈的声音中竟然透出如此的苍凉?
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男声扬起,听筒里还伴有一些杂音:“林汐,生ri快乐!”
我低下了头去。
在跨进宿舍的那一刹那,我觉得后面有人在盯着我,练过跆拳道的人,感觉会比常人敏锐很多,我猛一转身,唯一可以藏人的宿舍旁的小树林树影婆娑,但没有任何动静。
我疑惑地四处看看,那道迫人的视线仍在却空无一人。
我深吸一口气,“妈,我下周就回去看看。现在真的有课。”
“好吧。”妈妈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欣喜,“一定啊。”
今晚,我二十五岁的生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