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我肩上的伤口渐渐愈合,也没有必要再躺在**装了。便下了床,出景泰宫走动走动。这几ri闷在房里,都快把我真的闷出病来了。今天天气不错,骄阳当空,万里无云。入目尽是一片翠绿,生机盎然,使得我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王洪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过来,见我面露笑容,高兴的说道:“王爷的气sè好了许多,看来身上的伤也无大碍了。”
“是啊,在房里闷了几天,出来走走。嗯,你提的什么?”我随口问道。
接连几天,该来看我的人都来了。紧接在三哥后面的是二哥李安然,他夸张的送来了一大箱珍贵的药材,好像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姐姐和玉儿一起来的,两个女人在我的床前哭得跟泪人儿一般,哭得我心都碎了。姐姐为我哭,我倒不觉得意外,因为从小到大,最关心我的就是她。但梁婷玉这个野丫头竟然也会为了我哭,就让我觉得有些意外了。当时,看着她伤心,心疼的神情,我在心里感叹:就为了你这一滴眼泪,娶就娶吧。
这几ri我都没有去上朝,朝中之事都是让王洪去打听。据说父皇把三哥叫去狠狠的训了一顿,说他玩忽职守,掌管御林军,负责京城治安,却让自己的亲弟弟被刺客刺伤,真是岂有此理。三哥挨了训之后,还装模作样的调集御林军在全城展开搜捕,闹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父皇虽然没有亲自来探视我,但也将自己承乾宫四大侍卫中的两个拨给了我,以保护我的安全。这样的恩赐,可是难得的殊荣啊。可见我在父皇心中,还是挺有分量的。那两个侍卫,一个叫赵无极,一个叫周无忌,听名字倒象是对兄弟。据说两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保护父皇多年,尽心尽力。他两人刚来景泰宫时,我见他两人相貌威武,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外家高手,便有心试探他二人。景泰宫后面的园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演武场,是我专门叫人填出来供我练功时用的。场上堆放着许多的石板,都是坚固的大青石,我让他二人以拳击石,片刻功夫,二人各击碎石板数十块。这身横练硬功,看得王洪也不禁变了脸sè。
“今天是珍妃娘娘的忌ri,老奴准备了些香烛,本来打算独自一人去扫墓,既然王爷下床了,还是和老奴一起去吧。”
这一ri,我闲暇无事,随手拿起床头上一本书看了起来,却是《吴子》。书中的观点与其他兵书大同小异,惟有一篇,我觉得讲得很有道理。吴起说,兴兵的原因不外乎有五个,一是争名,二是争利,三是积德恶,四是内乱,五是官逼民反。而这五种情况又分别称之为义兵,强兵,刚兵,暴兵,逆兵。就我东唐目下而言,则是逆兵四起,蜀都之乱,虽已派出许文兴为钦差,前往放粮。这一招,旨在顺民心,得民意,以绝逆兵之源。百姓要求的不过是饥有粮,寒有衣。一旦有了饭吃,谁还肯提着脑袋造反?
我之所以建议父皇这样做,是因为朝中有人一直高喊“攘外必先安内”,主张先平蜀都之乱,再来应付突厥犯边。我却不以为然,蜀都的逆兵虽然气焰嚣张,但终究是我族人,可以说是小疾。而突厥是蛮夷外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才是大患。但两线作战乃兵家大忌,所以,我才举荐李则元领兵出征,先解外围。又推举许文兴到蜀都放粮,不过这一招只能缓解蜀都之危,避免态势扩大,却不能治本。终究还是要兴兵讨伐,以绝后患。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李则元。突厥人世代游牧,族人弓马娴熟,xing情剽悍,作战能力极强。西北大营三十万大军,尚且连连溃退,丢失城池,不知道李则元的十万大军能不能抵挡得住。但又转念一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李则元乃将门之后,又与突厥有杀父之仇,必会克尽全力,解我东唐之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