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逼丽芳离婚的照片,交出来。”
“我逼丽芳离婚
“你还是这么漂亮。”
伊伊听到这句话心瞬间就酥软了,她仿佛回到了山花烂漫时牵着王真的手漫步风雪的时候,仿佛听见了梨花落雨时分王真咬住自己耳朵轻飘飘的吹气,仿佛躺在梦幻城堡里穿着蕾丝纱裙等待王真的爱抚。伊伊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曾经深爱过王真,不管是他野性的男人魅力,还是他挥金如土的家财万贯。
她的手指慢慢划到阿肯的手臂上,像迷路的小兔一样慢慢地婆娑着,脚步慢慢移进,脚尖慢慢靠前。
“哦,您应该早点说的嘛,”她笑脸盈盈地转过身来,看见阿肯,脸僵住了。
“好久不见,伊伊。”阿肯冷静地笑了笑。
伊伊没有说话,心慌意乱,脸变得血红。
“哦,是要我们上您家拍摄呢,还是您和家人来到店铺拍摄?”
“我已经拍好了,要洗照片。”
“哦,好的,您带了底片吗?”
阿肯的脑海有些凌乱,莫名其妙地产生了许多问题:那张照片真的存在吗?当年爱的到底是丽芳,还是带着伊伊面孔的丽芳,还是彻头彻尾就是伊伊或者其他女人?那些悲哀凄惨的童年生活和酸甜相遇真的存在吗,还是从头至尾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幻想?那些风花雪夜和山花烂漫真的存在吗,还是从头至尾就是在铁皮屋对着冰冷墙壁的猜想?那些经历的种种真的存在吗?此时的场景真的存在吗?如果这些所有的存在都存在的话,那它们又到哪里去了呢?到底是时间在流动物体原地不动,还是物体瞬息万变时间始终静止?
“我们在一起过吗?”阿肯突然问道。
伊伊对这莫名奇妙的问题感到气愤,轻蔑地说:“穷人没胆,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就算了。
一周里阿肯去了老街照相馆许多次,但都只是远远在门口徘徊,不曾进去。他既迫切地想探清所有的真相,又心甘情愿蒙在鼓里。这个中年男人和一年前相比,身体已经衰弱得连走路都拖曳,轻而易举就产生飘飘忽忽的错觉。
他总是想起过去和住院的事情,虽然他以往也喜欢拿着这些夸夸其谈,但现在感觉不一样了,按理说过去的日子延伸得更加遥远了,住院的日子也曲折得难以置信,却一点点扣在了心上,扎扎实实地踩出了脚印。
他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那家照相馆,金发大眼的老板娘正埋头对着电脑修改着客人的照片。阿肯站在她的后面,头发半束着悬在白皙的肩膀上,小巧的耳朵贴在秀气的脸庞边,除了脖颈有些外突以外都和当年风花雪夜时没什么两样。
?可笑,逼她的不是你吗?”
阿肯哑语,无话可说。伊伊说的一点也不错,把丽芳逼上离婚路途的不是自己吗?
伊伊见阿肯无话可说反倒有些得意起来,继续说道:“你们这些男人自己惹得祸不敢面对,偏偏怪到我们女人头上。”
阿肯的脸突然变得铁青,往后退了两三步,严肃地说:“照片在哪里?”
伊伊被这反差惊讶到,她像受骗似的感到愤怒,敷衍一句:“什么照片?”
“你给丽芳的照片。”
阿肯温柔地走上去捏住她的耳根,搓了搓,又钩住食指在她直挺的鼻子上滑了滑,碰到她的嘴边,小心地扣动嘴唇。他迷人的眼睛露出令人沉醉的微笑,闪烁着光芒。
伊伊的身体瞬间柔软了,她感到脚软绵绵的,手像被牵线似的不听使唤地上下**,如同坠入了一张梦幻的相片。
“好久不见,真真。”
“没有。”
甄心没有再搭理,继续埋头滑动鼠标点击屏幕上的照片。
“照片已经放在这里了。”
“我们上过床吗?”
“老板娘,我要拍张照片。”
“好的,稍等一下,您要拍什么照片呢?”
“全家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