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视线。那就不妨直说了吧。
“你做幼师,不会就是为了她吧?”
“晓以前住的地方,你知道吧。”
“恩...”
“听说那里房子要翻新了。我打算去看看情况。”
他看向那群小家伙,一脸无奈。那群小家伙,全然不知自己正被厌恶着,以及自己即将给别人带来多大麻烦。就是现在,他们也是吵得无法无天,搞得我们说话都需要大声喊了。
再看看这地方的格局。石英做的墙,所以是雪白的。
“明白我要说什么了吧。”
大街上,没什么人。却有着被人盯着的感觉。紧张感油然而生,假如他们是我敌人,现在就动手了吧。
“来了啊。”
“啊。怎么,是要说晓的事吗。”
“没办法的吧。”
“....”
算了,我自己去买吧。
“啊,那不是酱汁。那是甜味剂。”
“甜味剂?”
服了。
咸鱼...啊对了,关于晓的事他还没说。
“来我们托管所一趟。电话里不好说。”
“...恩。”
“找我?”
“快点了啊。”
“啊....”
现在想起这些事,已经和当初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了啊。我是不是有所成长了呢。
3
休假日,虽然令人期待,但是真到了这天还真是感觉无所事事。还是和往常一样先躺个半天吧..
“雨虽然大,不过马上就要停了。不过你会感冒。但是下一次被雨淋,说不定你就免疫了感冒了哦。”
“?”
在雨中握住钢索,坐在光滑的木板上荡秋千可绝对不容易。不过他依然全力以赴,荡得很高。突然,他手一松,滑出去了,整个人飞了出去。
“工作结束地早。不过你也挺早啊。”
“啊。教授放得早。”
几乎是每天,我们都在这聊这些废话。那家伙是我高中认识的同学,毕业后找了个幼儿园老师的工作。我叫他咸鱼,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因为他这家伙每次碰到不顺都能咸鱼翻身。从这个角度看,我还是挺佩服他的。
“?”
“你活着。不幸运吗?”
“?”
“夏季的雨,来势迅猛。不
过一会儿就停了,你信不信?”
“?”
“?”
一个大哥哥,站在我面前,不过因为环境,看不清他什么样。
“以后你就明白了。怎么,淋着雨,不怕感冒?”
不就是学校么?去了和不去没什么区别,那就不去吧。就趁这个机会放弃学习吧。恩。决定了,一会儿就去告诉他,我以后不去学校了,再也不去了。绝对不去了。
“哟,这么晚一个人啊?”
“怎么了。”
我父亲一喝醉就控制不住情绪。
他喝了一口继续骂。
“学习又不认真,上课不专心,你们老师都跑来告状了!不想学你明天开始就别去学校!”
真是麻烦啊....那种家伙要上学我根本不信。混混就靠混日子生活这点是肯定的。那么...
这么空想下去毫无意义。现在大概只有等机会了吧。
回家路上,街上没人。普通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敢随便上街,毕竟这么混乱。
她怒视着那个“废物”。基本上能猜到回答吧。
“他们住在这个大学城南边...就这些了...”
“这范围太广了吧你小子。”
“原来如此,想学好了么...”
老狼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不过我是觉得他全身上下不像个学生就是了。”
“果然是废物啊。”
问问咸鱼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吧。
“那帮家伙的老大,逼着这家伙做这事。”<!--PAGE 5-->
“这就是混混?”
“不。在那帮人眼里只是个工具罢了。”
“在哪里能找到他们?”
鹅卵石铺成的路,两边是竹林。弯弯曲曲地走到亭子那,看见一个人坐在那里。
“我还以为今天我比较早啊。”
“哈哈...你来了。这条青鱼为什么会养在这?”
“.....”
“这可不是小事啊。不过既然他不知道就算了吧。”
“是么...看在他的面子上,就算了。不过你要帮我找到他。”
“真是不管在哪都是个废物啊。”
“怎么回事?”
“恩?”
“啊。最近这里有混混你应该知道吧。稍微跟他们扯上了一点关系。”
“你吗?”
“怎么会。”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
“...”
听到声音,知道方向和距离,然而就是找不到他。
“这儿啊。”
“恩...关于晓吗?他有现身了吗?”
有个弟弟还真麻烦啊..从她身上我发现了这点。也正因此,她需要照顾她弟弟所以无法在校住宿,只能在附近租套房子。她弟弟应该...在读小学吧。
“真是辛苦你了啊”原想这么说...不过她毕竟还有空闲管我闲事....
跟晓有关的事吗...
“刚刚什么事?”
“没事,跟混混没关。”
“哦...?”
“知道了。不过我听课时你最好别打了。”
“...”
挂掉电话。果然都在注视着我啊。再看看坐在靠窗一边的,爱多管闲事的三文鱼...让她误会就麻烦了啊...
她终于站起来,转过身去走向自己座位。她转头的瞬间那文学少女专用的三股辫被甩了起来,就像鞭子一样。动作快点就真的成鞭子了吧。
2
“喂。”
“哎——?那这么说...”
“别问下去了啊。我可是只是旁观,什么都不知道。”
“恩...”
“不知道哎。”
“你怎么考进来的啊?”
.....
“没瞒着我什么吧?你应该知道你从来瞒不了我的?”
是啊,我从来没有什么事瞒得过她。或许是她比较了解我的原因吧。这个学校里,充满着来自全国各地的学生,如果碰到一两个同乡,而且不是事先就知道了的的话,自然令人欣喜。不过这也只限刚开始的时候——这个家伙不管什么事都瞒不了她,都得实话实说。她也喜欢管我闲事。
看来没办法了。我抬起头,由于是阶梯式座位,她正好坐在我后面的位置,两手撑着我座位的靠背,所以得抬起头跟她讲。而她的后上方,是嵌在高大的墙壁里的一扇窗,接近天花板,阳光正好从那里射进来。看上去,就好像金光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周围学生也是准备上课,很安静。她又是皱着眉头,半鼓着腮盯着我。面对这种场景...我能瞒得住就怪了吧?也罢,跟她说说也无妨。
“恩。怎么了?”
“因为我听说最近有一个类似混混的团伙,到我们学校惹事...幸好你没遇到呢?”
“啊....”
也不回挥着手走了。我可是连你是哪个专业的都不知道啊....也罢,就先这样吧。
她看来是很在意这件事了,径直往事务楼去..不过说到底只是那些家伙之间发生了什么纠葛吧。反正与我也无关。下午的课也要开始了..先回去吧。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绕回摆着盆栽的走廊,前方是讲堂,大门敞开,可以看见靠门这边的几排座位。有部分学生已经坐着了。而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招手示意。我也以招手回应。
“恩。还要我说明么这种事?你也是不得了的蠢货啊。”
“你还真是...不留情啊。明明才刚见面,也不客气一下的吗?”
“客气只会拉长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罢了。也罢,我们之间刚认识,也没什么距离可言。叫我老狼吧。我是五年级的。”
她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是金边。一身黑色的装束,看不出有没有混杂其他颜色。就连皮鞋也是黑得发亮的。不过就纯黑而发亮的不只有皮鞋,还有她的瞳孔,加之身高,给人一种压迫感。但是还是透露出了学生的气息。
“那支是录音笔?”
“没话找话么你。既然都是学生,这件事你也明白该怎么做吧。我去找找那家伙。”
她走到我身边。和那家伙不一样,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我。
“你又是哪位?”
“就是个看戏的学生罢了。”
“你是本校学生吧。那么那几位是什么人?”
“抱歉...我不能说...”
出乎意料,那家伙扭头就跑,然后从我身边跑向...那方向应该是事务楼吧?
“啊...那个..”
“真是没用啊...话说你这家伙不谢我反而去谢他们?蠢吗?”
真是口不留情啊。
“慢着,大哥。”
边上一位小弟劝住了准备冲过去的大哥。并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这小子...算你小子走运。给我记着。早晚再抓着你。”
拖长的音调,摆明了他的不耐烦。
“你们几个,是本校学生么。”
“哈?”
“那么...今天就讲到这里了。”
一句话把我们扔下,自己去做研究了。事实上,这节地质学课程还有半个多小时才结束...也罢,到处走走吧。
走到教室门口,回头看一眼。整个讲堂里有六十多人,有五六个人在睡觉,五六个人听着音乐,看着窗外。大概他们没听见教授的话吧。女生们三五成群地聊天。
机会,并且不断恐吓他,看来这位“大哥”很需要这个人替他做一件事,并且这件事非他做不可....
“够了,你们几个。”
打破了我的思绪?这是谁?而且...是女的?听声音大概是我校学生吧?
“大哥!大哥不要啊!”
“你小子...给我放手!...这混蛋。揍他啊你们,我带你们来看戏的?”
看来不得了了。不过我现在挺身而出也是无济于事吧...
这家伙,从小养成的这个习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啊!——....对不起大哥,下次..绝对不敢了..”
“下次?这一次还没摆平你还想有下一次?我话也是早说在前头了,假如你办不到会怎样。识相点就在今天给我解决,否则就是跟老子对着干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不是这种社会放贷的也不会这么嚣张啊...”
“毕业后就这样了吧。不过他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没那家伙,倒是挺清静。不过一直这样下去,感觉会有些不习惯啊。”
“总之那家伙打算露面之前就先保持这样吧。”
“...考大学吧...毕竟这是大学城啊。”
“是吗..我们家可是没那余力供我读下去了。”
“....你没跟老师谈过吗?”
“我们连累了他们...就没什么人敢帮助我们了。”
“....”
“母亲做了很多兼职,还是很勉强。毕竟妹妹也快长大了...所以我也会去打几份工,前提是不影响学习...不过这样活很累就是了。”
“那个私生子,就是我妹妹了。所以我现在每次看见她,就会想起那段经历,惨痛的回忆。”
“惨痛的回忆?”
“讨债的人把我们房子烧了....当时我和母亲两个人,还有那同样无辜的妹妹。她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过她的眼神,似乎看出了我们一家的不幸,也在悲哀,也在恐惧。”
“...”
“但是第二天他就又会连人带钱失踪。然后又出现..作为父亲,实在是失职...你觉得呢?”
“啊....是有点..吧..”
“我该说..承您吉言?”
“真好啊...我有一个妹妹。”
“....”
“我知道。”
又喝了一口。然而已经喝完了。叹了口气,便躺了下来。
“这里草很舒服的。特别是这个季节。你也来试试?”
“毕竟相处时间还不长啊。况且你又是这么久不来。”
我找到了一个理由。而他却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PAGE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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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吧...你就是班长?”
他顿了一下。
“....”
“你和班长家住得很近吧,麻烦你帮他带一下这个。”
我接过手中,是几份卷子。但是实在奇怪啊,班长居然一连好几天不来上学...带着疑惑,我走出挂有“高中部一年级十班”的教室,走出校门往他家方向去。敲了很久的门铃,却没人应。是没人在吗...那他到底在做什么....
实在没办法,我把卷子放在他家门口,打算回去。毕竟我该做的都做了吧。走到一条小河边。河岸坡度很大,而且是纯粹的草地。草地上坐着人,来的时候没注意看....但是我认出了他的校服。他一条腿往前伸,另一条腿曲起来,右手搭在上面。左手握着一罐饮料...看不出是什么饮料。但肯定不是一个人喜悦的时候喝的饮料。
他的妹妹,也就是站在角落的那个女孩,之所以会成为这幅样子...只能说太不幸了吧。
“那我先走一步了。到那天再叫我吧。”
“恩。”
..“为什么你还去做幼师”...这种问题就算了吧。
“大学生活...真是惬意啊。”
“在这背后可是很辛苦的啊。我也不是在混毕业啊。我倒是挺羡慕你的工作啊。”
第一章 (上)
1
“最近,世界各地都被一个地球末日学说覆盖着。
“不像吗。”
“你也是辛苦啊....不过等不了多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吧。”
“但愿是那样吧。”
“恩...我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早就想问你了...”
“恩?”
教室一角,一个小女孩看向这里,眼神似乎流露出恐惧,与其他孩子完全不同。
“不明白。”
“你应该有时间吧。”
“?”
“上面让我带这一批小家伙去动物园。”<!--PAGE 7-->
<!--PAGE 7-->
“...动物园..”
难以下咽。不过她倒是津津有味。
“我先走了。”
今天从一大早开始就不顺,不知道一会儿会碰到什么麻烦。
“最近天气不太好,那群小家伙一直只能待在教室里。搞得我可真是头疼。”
“你不会应付小孩吗。”
“不会啊。”
“怎么回事?”
“市场里酱汁没了,也不知是被人抢了还是怎么的。你就将就着吧。”
“换个市场买啊,怎么天天抢劫啊。”
去托管所..能想象到场面了。
早饭是一块面包,上面涂些不知是什么东西,像是酱汁一类的。甜得过分啊...
“没有好一点的酱汁了吗?话说这到底是什么酱汁?”
是谁这种时候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喂。”
“冬。是我。”
“小冬啊,电话。”
“哈?”
是母亲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哎?”
不过并没有听见摔落,以及尖叫声,只有雨珠拍打木板,不锈钢支撑柱,和草地的声音。不过很快,这些声音越来越轻——雨停了。
知道这些声音越来越轻,可是脑中有不知道什么声音一直在回响....之后的事没了记忆。再次恢复神智,是在病**。
“只要还活着,将来就一定还会有好事发生的吧。就为了这些好事,我们活到了现在。”
“....”
我低下头思考。没错啊,只要还活着,一定还是会有值得期待的事的。
“如果我说将来你会有出息的,你信不信?”
“....”
“别想那么多了。不过你很幸运啊。”
他坐到我边上的秋千上,用脚把身体往后推,准备开始荡。不过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正在下雨。<!--PAGE 6-->
<!--PAGE 6-->
“你也会荡?”
“别这么凶嘛,冬。”
“?你是谁?”
“我谁都不是。”
他把手上的成绩单撕个粉碎。
“不想上学给我死在家里,哪都别去。给我好好想想!明天你别去了,给我好好想想!没出息的东西。”
我实在听不下去,一激动冲出家门,往公园跑去。当时好像没有人,而且也是夜晚。我很顺地摸到秋千就坐了下去。“给我好好想想!”一直回荡在耳边。
“我怎么知道。午饭,吃了什么?”
“盒饭啊。我什么时候吃过其他东西了。”
“今天挺快啊?”
突然路过一个小公园。里面当然没人。不过有只鸟停在秋千上。
我小时候也玩过秋千吧,不过当然不是这里的秋千。不过想起来第一件事并不是我怎么荡秋千的。
“你小子又考成这样?你想不想学?啊?真搞不懂。我怎么有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也难怪。这整个大学城包括五个区,中间是大学,南区和西区是住宅区,东区是一片耕地,而北区有工业区和商务中心,还有个中小学。这么说等于是这个大学城二分之一的范围。
“他们会主动来找他的吧。我们只要一直等着就行。”
“也是...那我之后多盯着他点。”
“马上也就是寒假了,下个学期开始时让他得逞就...”
“就麻烦了吧...到那时候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从诸多意义上来说,必须尽早抓到那家伙吧。你这家伙,想沉默什么时候?有任何情报都说啊。”
<!--PAGE 5-->
“是想把谁的名字添进去,或是把谁的名字去除吧?”
“应该能排除后者吧...没那必要啊。”
好直接...
“不知道....”
“应该是实话吧。”
“你想让他做卧底吗...不过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种事?”
“我的父亲是这学校的管理员。”
“你也很辛苦啊...”
她转头,虽然几乎没光线,但她似乎认出我..不,肯定认出了吧。
“这家伙打算动我们学校的学生名单。”
“...”
“怎么回事?”
“也罢。我们去凑凑热闹吧。”
“说了他要这么做的,我怎么可能知道原因?”
“刚刚那是?”
“大概是那家伙吧。听这不耐烦的口气...是审讯没结果吧。”
“审讯?”
“他现身第一时间就会来找我们的吧。”
“那是?”
“晓他....”
扎木县城啊...离这里可是很远啊。暂时不会波及这里就是了吧。
走出讲堂,是一条长廊。我们讲堂在这个长廊最深处。一路上两边是长长的高台,高台对面是树林。这个一块区域只有我们这一个讲堂。而前方有一堵白色的墙挡住出路,左右却可以走。左边通向一个小池塘,和一个不小的亭子。右边通向一个大厅,是由石英做的,纯白无暇。大厅再往前走就是正门大门口了。
今天的授课还没结束,我当然是要往亭子那去了。
望着窗外,我托着下巴。由于天色漆黑,讲堂里灯火通明,所以看反光一清二楚。不如说,我望着窗外看到的全是讲堂内的东西。现在还有两个人没走。一个角落里的正趴着,还有一个似乎在看书。
天色很黑,走到小池边就感觉随时有失足的危险。为什么不装个路灯...是怕影响了这里天然的气氛吗?
“来了啊,冬。”
“没必要瞒着你的吧。反正你也打算跟来吧?”
“不。没事的话就算了。我倒有点事...弟弟生病了,我要去探病。那么明天见吧?”
“恩。”
三文鱼,是她喜欢吃的东西。以此作为绰号也是顺理成章。
还是幼稚园的时候吧,我就认识她了。再往前推就不记得了,她也不怎么记得了。那个时候假如表现好,会有个小奖品。那一次,老师问她想要什么作为奖品,她楞了半天没想出来。但她灵光一现,竟然理直气壮地“老师,我要三文鱼”。我们家乡那里哪有什么三文鱼,那应该是她在书里看见的吧。老师当然没办法,只好告诉她除了三文鱼,什么都可以...结果就是她们全家搬家了,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没有相互联络。
时隔不知多久之后,一次偶然碰见她,我看见她反应过来第一件事居然就是三文鱼,就这么叫她。结果发现改不过来了。也只好给她强行取了这么个绰号了。
“冬,今天课完了你稍微留会儿,有点事。”
“什么事。”
“跟晓有关。”
她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两手习惯性地搭在我座位的靠背上——这是常见的趴着睡觉时的姿势。头也伏在手臂上。
“没事就行,不是吗。你也回自己位置上准备上课吧。”
“恩...虽然我有种预感..”
“啊。我刚刚碰到那帮家伙。不过有个人把他们赶走了。”
“哎?”
神色一变,她的眼镜似乎也滑落了下来。
其实我遇到了..不过这样很难解释什么事都没发生..实话实说的话也会变得很麻烦..
“冬?”
“啊...没事。”
“冬?刚刚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我的话...稍微碰到点事情啊。”
“恩......总之没什么大事吧?”
“啊....老狼啊....那叫我冬吧。”
“是吗...有空来玩吧。”
抛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头
“抱歉我不懂。”
“恩?”
“怎么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知道吗?最近几天扎木县城附近天天地震哎。”
“哎——?扎木县城?在哪儿的啊?”
“哈哈,你不知道吗?”
“哦?”
她故意拖长音调,似乎是表示自己的怀疑。并且上下打量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看戏啊....”
“这家伙...”
“....”
“恩?”
“啊...对不起...”
“你这家伙...惹了什么事么?”
“那个..抱歉,这个我不能回答..”
“...谢大哥...”
“这家伙...”
她给了他一头皮。
“如果不是就赶紧滚出去。如果是,那么你们就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是录音笔吗?
“你小子很嚣张啊?”
“你们真是目无王法啊。”
五个人,还有我都看向她那边。不过我看不太清楚就是了。
“哈?你干什么的?”
我站在竹林外,里面有一片稍微空旷点的地方,据说是受过火灾,不过还好当时及时控制了火势。不过之后那里就不长竹子了..有点匪夷所思。不过也正是因此,这里诞生了一个供人们闲聊的地方。坐在里面的话,三面环绕着竹林,另一方则正对鱼塘。来这的人又不多,的确是个悠闲的地方。
而现在,我站在由鱼塘铺到竹林的一个侧面的地方。这里有间隙可以隐约看见空地。此时,他们正准备动手。
四个人..其中有一位是他们大哥...还有那个被打的,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似乎是这位“大哥”有事交给他做,结果他失败了或是一直没动手...不,应该是失败了吧,从他们对话内容来看。被“大哥”知道了,就带着三个人来找他,还特意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大哥”火气虽大,仍然给了他
恐吓吗...声音是从竹林那边传来的。看来是个混混吧..
“不要啊大哥....求求您了,这事...”
“少来。我已经又给了你小子一个机会了。下次不会客气了。”
“是吗..那么先告辞了。”
“记得走正门啊。”
“哈哈...抱歉,我就习惯走后门。”
“这事闹大就麻烦了啊。那帮家伙可还盯着我们啊。”
“恩...就是说毫无办法了吗....”
“毕竟是这个社会啊。”
“恩...”
“呐。你毕业以后做什么?”
他突然转过头来,不再盯着天空。
“.....”
“母亲带着我们两个四处求助,才在一些好心人的帮助下勉强活下来...但是..”
“?”
“后来他在外面跟别人生了个私生子,然后那女的跑了。还卷走他所有东西,连身份证都不留。很快就有借高利贷的上门来,搞得邻居全都知道这件事,搞得他们全都知道我有这种父亲,我母亲有这种丈夫。”
“....”
很不幸啊,从很多角度上看。
“不用一脸疑惑。是同父异母的妹妹。”
“同父异母...吗...”
“父亲这个人,说实话...不知道他当初怎么骗倒我母亲的..结婚之后整天在外鬼混。也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但是每次回来都是带着一笔钱。”
“是吗..哈。”
他扶了下眼镜,眼神又转向池塘,似乎是在盯着刚刚那条青鱼。
“晓那小子,最近不见踪影啊。”
“...”
我也躺下了。大概他有什么话想说吧...反正我也不赶着回家。
“你家里父母...相处得和睦吗。”
“是吗....”
他转过头去,又举起那罐饮料喝了一口。
“有什么事吗?听说连老师都不知道你为何缺席。这样下去可是毕不了业的啊?”
能看见他眼镜上那两块厚重的镜片反着的光,是夕阳西下特有的霞光。
“你这家伙....哈...连班长都不认识吗?”
他苦笑着。
“啊...请问...”
他似乎才注意到我,猛地回头。然后似乎是看见了我的校服的缘故,松了一口气。
“是来找我的?”
回家路上,心里还在回想,与这个家伙真正认识的那天。
“冬,过来。”
教室内,吵成一片。但我还是能注意到老师叫我。因为当时正没事干,等着老师的“放学”二字,所以盯着他看。
可怕的是,它很可信,说服力也很强,所以才迅速流行。并且,世界各地都有发生各种情况证实这个说法。地震,火山喷发,雷暴,气候异常,这种灾害不断发生。如果说这些是自然灾害,我们很无辜,那么日渐频繁的强酸雨,浓烈的雾霾,沙尘暴,却在指控着我们。
地球的末日,当然会有。但是谁又想过它会这么快就到来。十几年前,这一切还是那么平静,那时候根本没人会想起地球末日来。难道人类真的可以使这个数亿年被创造出来的星球在几十年间消亡?”
最近,电视新闻,报纸新闻,人们交谈,都在说这种事啊...我信不信呢,自己也不清楚。不过我不想信这一点毋庸置疑。就连大学教授也是对这种问题十分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