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晓涵朝寺门望过去,她分明看到了山桃文学社的社长赦教正从寺内走出来,当下吃惊地差一点叫出声。
“你怎么了?”敦勇见晓涵吃惊的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个僧人正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赦教?”当赦教走到晓涵身边的时候,晓涵忍不住叫出了声。赦教收住脚步看了一下晓涵,眼里有几丝意乱情迷,但很快就过去了,人们看到的是冷冷的目光。晓涵立在赦教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社,你刚才说这明教寺,还没有说完呢。”晓涵见几个人都立在原地等小明去买大麻饼,便冲王社笑一下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听你讲一下这寺的来历。”
“刚才说这寺原名铁佛寺,曾是曹*点将台。”王社好象受到晓涵的鼓励,他指了一下明教寺说,“这个寺始建于南朝梁,到了隋末寺院荒废,有诗云:曹公教弩台,今为比丘寺。东门小河桥,曾飞吴主骑。”
“一个和尚慨然出家苦行募化建寺院,挺感人的。”晓涵说着看一眼寺院的大门说,“里面还有和尚吗?”
“是的。”王社点了点头说,“这个地方的大麻饼在国内享有盛誉,用白糖和冰糖为原料,配上青红丝,再和拌麻油做饼馅,用精细面粉做成饼状,并将馅包入其内,外皮粘上密密麻麻的芝麻,入烘炉炕制,熟了以后麻饼面如蟹壳黄色,边沿泛白,吃起来脆而不焦,香甜柔软。”
“大麻饼不就是一个烧饼吗?晓涵笑到,“一个烧饼,在有学问的人嘴里也有那么多讲究。”
“有讲究的。”王社看了一眼晓涵说,“相传在北宋时合肥一带就用面粉制作一种铜钱大小实心无馅的饼,其外还布着密密麻麻的芝麻,当时称之为金钱饼,为百姓逢年过节时常吃的点心。”
“三国鼎立时期,魏主曹*四次到达合肥临阵指挥,筑此高台教练强弩兵将,以御东吴水军。台上有屋上井和听松阁两处古迹,屋上井以超过民房屋脊得名,为当时曹军将士饮水之源。听松阁是曹*望敌情运筹帷幄纳凉休息的地方,周围松拍挺拔,浓荫蔽日。这里的教弩松荫能算是合肥一景了。”王社继续口若悬河地站在晓涵边喋喋不休。
“等你们老半天了。”小明大大咧咧地说,“王社,你们怎么才来。萧莉走了,刚才李明问她,她也没有说。”
“萧莉走了?”敦勇看一眼晓涵,明知故问地说,“晓涵,萧莉走了?”
“赦教,你还好吧。”晓涵不知道想对赦教说些什么,她知道赦教是因为自己才出家为僧的,面对这个对自己把真爱付出的男孩子,她有些心潮澎湃。面对情与爱,更多的是无奈是无言的等待,就算是泪水成灾,那份爱的旋律也从不更改。为了爱落发为僧,晓涵知道那是最纯洁的爱,纯洁的如清水一般,纯洁的象荷花一样。她知道赦教尽管是袈裟披身,但她相信在赦教内心的那份爱依然很纯洁,透明干净,象无污染的蔬菜。社会上的肮脏诱惑与被诱惑与他无关,也许他不清楚世上有没有绝对的真实,但他从不会用放弃自己内心的至爱为自己开脱。
赦教转身欲走时,还是拿眼瞄了一下晓涵,赦教知道他对晓涵还是放不下的,爱她爱到只要想起她的时候,心里就会有一道裂痕清晰的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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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历年间于废墟中挖得丈八高铁佛一尊,庐州刺史裴绢奏闻朝廷;代宗皇帝李豫诏令重建寺庙,定名明教院。”王社冲晓涵笑了笑说,“明代以后,这个地方被叫做明教寺沿用至今。”
“原来如此。”晓涵捋一下被雨水淋湿的头发看一眼敦勇笑了笑,“王社到底还是有点学问的。”
“要不然怎么会创办文学社团呢。”敦勇不怀好意地给晓涵挤了一下眼,“他的同学都说他给哪个哪个女孩子打得火热,说不定,咱们最近要吃他的喜糖呢。王社,什么时候结婚,别忘了通知我和晓涵,咱们仨毕竟是同学,又是战友。”
“晓涵,几位施主,你们是来寺内游玩的吧。”赦教双手合什冲晓涵鞠了一躬。
“你不是在圣泉寺吗?”晓涵稳定心神冲赦教笑了一下说,“是云游天下吧。你师傅呢?”
“超然法师去了衡阳,我正是去那里找他。”赦教表情有些木然,他抬头望了一眼雨霁初晴的天。天上,舒卷着几朵白云。
“有的吧。”王社朝寺门指了一下说,“我还让里面的僧人给我抽一签哩。说我彩头排二十三,二十三岁有红鸾,这话的意思是我二十三岁才能结婚。我是六五年生人,今年是八七年,八十七减去六十五是二十二,也就是说我明年正是结婚的年龄。如果再拖下去,八八年是二十三,到八九年我虚岁就是二十五岁了。应当算是大龄青年了吧,到时候也许没有哪个姑娘会看一眼了。”
“文学社里有那么多能写会画的女孩子,还愁找不到知音?”敦勇笑了笑说,“我不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反正到时候要给我喜糖的。”
“不象晓涵当文学社长那时候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讲究实惠。”王社看了看晓涵说,“晓涵,你上学时,学校读书的风气还行,现在,天不黑,校园内到处到是成双入对的。教室里的灯亮着,如果你进去看,里面有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现在,真是世风日下,也难怪,社会正面临着一场大变革,人心浮躁,难得有人能静静地坐下来了。”
“我们仨是常吃个饼的。”小明看了下李明说,“李明,先去弄几个大麻饼垫垫肚子吧。”
“怎么?”李明拍一下小明说到,“还没有开始玩呢,就饿了?你最小,还是你去跑腿吧。”
“那行,你们等着我。”小明说着去买大麻饼去了。
“走了吗?”晓涵看一眼李明说,“你们怎么让她走了?是不是她学校有事?”
“也许是吧。”李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轻嗟一声说,“说好的,今天中午想在杏花村大酒家请你们喝酒呢。萧莉不在,咱们这酒喝得也没有劲了。”
“合肥大麻饼是合肥的名点,不如请我们吃个麻饼吧。”小明看一眼晓涵说,“你们当兵的难道吃一些地方上的东西,不如我去给你们买几个大麻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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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结婚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们的。家里人催着呢,看来,也就是夏天的事吧。暑假,差不多吧。”王社望一眼明教寺指了一下说,“里面的大雄宝殿飞檐翘角,风铃叮铛,殿脊高耸一巨大锡葫芦,银光闪耀,直刺云天,显示了佛教寺宇威严庄重的建筑特色。寺内钟鼓齐鸣,梵音缭绕,充满了神奇的宗教色彩。你们可能在所不辞,明教寺原名铁佛寺,至今已有一千四百多年。铁佛寺在兴建一百多年后毁于隋末的兵变之中,唐代皇帝李毅诏令重建,定名明教院,明朝以后改称明教寺的。它和别的佛教寺院一样也是由佛殿和藏经阁等部分组成,主殿飞檐翘角风铃叮铛,座落在高台上的殿堂错落有致,威严庄重。它的特色是有素斋食堂对外开放,时间长了,窗户顶上也被油烟熏的发暗。”
李明和小明冲他们仨挥一下手,并朝他们迎了过来。雨水刚过,天气晴朗,天深蓝而白云纯润,令人有欣欣然有出行之意。寺旁或多或少或高或矮或红或白开满了波斯菊,纤细高枝,黄蕊八瓣,独独一丛时别有种伶仃的秀美,开成一片花海时却能渲染出一片热烈的绚丽。晓涵想,几时归去,做个闲人,大抵是许多都市人都梦想过的吧,她突然会发现,原来美丽于这世间于自己眼前是如此慷慨。
“这花儿真的挺好看。”晓涵说着蹲在花丛边,用手抚弄着花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