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也许会象莎士比亚一样回到老家去。我结你说过,有一个人把家乡方圆十几里的书都借了个遍,那个少年就是我。后来,到了部队,坚持每天看四个小时的书,回地方,到图书馆工作就不用说了。只是现在,很少有看书的心情了,难得静下心来。小说里写的很多事都是在说你自己,有点沉不下心。”
“我喜欢看小说,一看就明白,说明心里有感觉。有心思的时候心里有点乱,不象以前能耐住寂寞。我也是直截了当的一个人,这样的人也许没有多少情调,讥笑我了吧,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说。”
“我只是觉得能有个人推心置腹的说说心里话,感觉挺好,我觉得你很有情调。不象我,有时象杯白开水,更多的时候清心寡欲。感觉自己青年不再,青春已逝,人不算老,但心态有些老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难得你还能欣赏我。”
讷讷的,没有多少情趣,时光荏苒,有时候觉得一切都是恍然一梦。我喜欢莎士比亚,有时觉得自己挺象他的,只是有些担心以后找老婆不要象那样。他十几岁从老家斯镇去伦敦,就是因为受不了家里有一个悍妇。四海为家,散淡江湖,有爱在心里,有情寄文章,年岁大了,有了归依感,看透功名得碌,回到老家了。那样的一生,挺不错的。现在,静下来的时候,在弄一个自以为是纯文学的小说。十年多以来,写作的事也就是那么回事了,获奖才是被世人认可的一个重要标志,耐不住寂寞,很难做得到。在图书馆上班时有资料可查,有创作时间,搭好框架,朝里面填东西就行了。现在,静下来的时候,总想写点东西。”
“我也是。只是觉得现在生活经历太少,没有东西可写。”
“有时候真的挺想你的。”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说,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吧。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敦勇和王社握一下手说,“路上小心点。”
“嗯。”王社笑了笑,“没有事的,来合肥以后,我常一个人溜达,大街小巷都让我走一遍了。”
王丽华搀扶着翟娟,鞠猛和敦勇两个人跟在她们后面,四个人离开饭店走了。
“算了,翟娟不要走了。”王丽华走过去搀扶着翟娟说,“今晚就和我住在一起吧。鞠猛,你和陈陇睡一个房间吧。王社,如果你愿意回学校,就回去吧。明天,我们回部队了。”
“鞠连长,真的很想知道你们来合肥干什么的。”王社看一眼鞠猛,又看了看敦勇说,“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千万不要客气。”
“没有什么事的,说过了,是私事。”鞠猛皱一下眉头说,“好吧,今晚咱们就这样吧。王社,你回去吧,明天我们就不和你打招呼了。以后,要多照顾翟娟。”
望着唏嘘不已的翟娟,敦勇感觉她和吴组长是零感情,是无爱的婚姻,尽管她平时装得很坚强,但活得很辛苦,会在不经意间痛楚万分。他很想安慰她,又觉得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语。
“王社,你们现在一个班,过去是战友,现在是同学,你要多照顾翟娟。”鞠猛看一眼王社说,“到合肥以后,翟娟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吗。”
“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好的。”王社望着翟娟伏桌抽泣的样子,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觉得翟娟内心一定挺痛苦的。“要不,咱们今晚别喝了吧。”
“我也是。你很特别,少有的感觉在心里,好象以前梦见过你。奇怪了,你怎么会写莎士比亚的。”
“他挺象我的。不,应当说我挺象莎士比亚的。”
“你真是博览群书。至少现在感觉是。”
夜色有些清冷,王社蹀躞着走在合肥的街头。看到翟娟酒后失态,想到世人为一个情字缠身,感慨万端。他想起和朱雪雯谈到婚嫁时,自己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但又觉得有一种力推着自己朝前走。人生也许就是有了一些无奈和不甘,才觉得生活更有味道吧。他那次对朱雪雯说,自己放课桌上的东西,有十几万字的资料不见了,象丢了好有价值的东西。他写的挺辛苦,十几万字吧,不夸张。想起来时,他只有安慰自己,丢了东西,再宛惜也没有用,过去的只能让它过去。他对朱雪雯说,我有时候想不明白,总感觉和你挺熟悉,象是个老朋友,好象已经给你说过太多的话,只是记不起来是怎么认识你的。没有想到会和你一见钟情,好象就差*了。喝点酒的时候这样想。不过,我很笨的,没有多少机智,雪雯,感觉你很聪明,做人也是,我欣赏。朱雪说,我更多的是顺命,感觉常被被你笑话,有时候在傻等着你的书信,但却是鸿稀雁少。王社笑到,没有什么,只是这一阵子太忙碌,替人做嫁衣,出力,每晚三个多小时,没有办法。替领导写稿子呢。我有时候口无遮拦,想什么就说了。
“你心直口快,没坏心。”当时,朱雪雯笑着说,“一脸的忠厚,想必人也是忠实可靠吧。”
“时间长了也许不是,可能以为你不在自己身边,才想到什么就说了。其实,我人挺木讷的,象那个电视剧里郭靖,木木
“嗯。”王社点一下头,“我会尽力而为的。”
王社看一眼鞠猛,他觉得男人都很不容易,鞠猛好象有什么事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不知道鞠猛来合肥办什么私事,只是觉得鞠猛挺辛苦的。望着鞠猛有些憔悴的神情,王社很想对他说平时一定要爱惜自己,注意身体。
“明天再联系吧。”分手时,王社拍一下敦勇的肩膀说,“陈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鞠连长来合肥干什么的。”
“要不,今晚,你和翟娟都不要回学校了。”敦勇看一眼鞠猛说,“连长,不如让王社和翟娟都住在招待所里吧。”
“不,我要回去。”翟娟抬起头,擦拭一把眼泪说,“只是一时情绪失控,让大家见笑了。走,我要回学院了。”
翟娟站起来刚想迈步,却踉跄一下扶住了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