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的政治和经济体制原始朴素。像平时所食用的粗茶淡饭一样朴实无华,简洁实用。没有货币,替代货币的是四类铜牌,食牌、茶牌、酒牌和红牌。这四类铜牌的价值对等,食牌可以兑换一定量的口粮;茶牌是去茶楼饮茶博弈;酒牌是去酒馆提供额定的酒菜服务;红牌自然是去红楼。每人每月无偿供应六张牌子,这六张牌子足可以维持一个没有劳动能力之人衣食无忧。当然,前提是庄稼大丰收。按照每年的粮食收成,通过计算得出四类牌子每年提供服务的定额。包括征收地租户的牌子,发放牌子都是由在学堂念书的孩子们打理。
对这次的辩论,就像是针对我的批判。我是灰头土脸,落荒而逃。
(本章完)
“既然大家都认为人的本质是善的,都不否认灵魂的存在,并且一致认为我们每个人在人类所能认识的范围之外都相信存在属于自己的神。”我们在苏老家聊天的时候,我给苏老提出个我认为是建设性的建议。“不如我们建造个神庙,以供我们的神住在里面,不受外界的骚扰。我们每个人每个月至少去神庙里膜拜一次,同时跟自己的守护神诉说诉说自己的烦恼和困
惑。我觉得这样做的好处很多,首先每个人的心灵会越来越干净。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我们几个不同族群中每个人的心都融化在一起,不至于像一盘散沙一样各行其是。这样不用再苦口婆心,不用再费心劳神就能达到化干戈为玉帛的目的,不是很好吗。”苏老对我的建议没有表态。
“我们为什么去干扰他人的生活呢。每个人都有能力依据自身内在和外在的条件、根据自己所经历过的以及自身所处的环境、对自己所面对的存在和不存在的事物做出自己的判断。我们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呢?君不见他们生活的比我们这些读书人更有滋有味吗?”大寒不赞同我的看法。“一个人就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宇宙,这个世界不是更丰富多彩吗?为什么要整体划一,把世界上所有的树叶都裁剪成一个模样呢?我们人类,尤其是男人中总有一些人想改变这个世界,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不但自己费力不讨好,还害的别人怨声载道,苦不堪言。你以为自己喜欢哲学别人就喜欢哲学吗?你以为自己喜欢数学别人也跟你一样也喜欢数学吗?苏格拉底有智慧吧,他除了自己思考,从来没告诉别人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信奉那个神。他至死都没给人类留下只言片语。老子有智慧吧,据说他也是在尹喜的一再垦求下才表达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之后转身离开了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很有智慧并且很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时候,这个人不但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并且愚蠢至极。”大寒一通慷慨激昂的陈词,把我羞的无地自容。
“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另外一种不同的存在感兴趣,像燕子、山雀她们就只对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感兴趣。谁也不能断定只对现实事物感兴趣的人会比有宗教信仰的人幸福感少。要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智慧的,事实上每个人也都具备相当能量的智慧的。当他们对再多的物质财富都感到匮乏的时候,他们有能力换一种方式爱这个世界。他们所以没改变,只能说明他们对目前的生活状态感到满足。就是看不见的病毒,在受到针对某一种病毒的药物、一再刺激这种病毒之后都会变异,从而产生耐药性来保护自己。难道一个人的智慧都比不了一个病毒的智慧吗?再比如,当一个人的身体失血过多,身体内的血液不足以供应全身时,大脑会自行分配血液的供应,把血液首先供应到大脑,满足大脑的需要之后,剩余的血液再按照身体需要的轻重缓急重新分配;再比如人自身的代偿机制,当一个人的某些器官因某种原因受损后,机体会自动调动为受损的器官、组织、或是细胞来替代或补偿其代谢和功能,从而使体内建立新的平衡。这些都是人体自身存在的智慧,根本无需经过大脑思考。难道你会怀疑人在所处的环境之中,没有足够的智慧把身心调到最佳状态吗?我觉得,最好的统治就是让每个人都感受不到自己被统治。所以还是不要给族人灌输那些虚无缥缈的思想。人应该敬畏自然。如果立道——
比如所谓的制度了、主义了等,也要遵从老子的理念——道法自然。所谓的现代文明可是与道法自然的理念背道而驰。”大满口若悬河,情绪来了都不加思索。喘口气大满又开始攻击我的言论:
“当今的政体,什么独裁制、君主立宪制、共和制、总统制、议会制等,所有这些政体存在的理论基础不都是源于不同的哲学流派吗?所有这些个哲学流派都坚持自己的理论和主张,仅仅是坚持自己对世界的不同看法。‘理论就像衣服上的补丁,总有一天会掉的。’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补丁’,有哪个能比得上老子‘道法自然’这个‘补丁’存世的时间长呢?什么唯心、唯物、可知、不可知的理论,恐怕争论到地球消失也没个定论。老子几个字就解决了他们世世代代争论的所有问题。萧勇以为自己的理论是旷世的吗?一个补丁能提高到旷世的高度吗?我觉得生物的多样性符合自然之道。我更觉得思想的多样性、宗教的多样性更符合自然人之道。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就是没有制度。每个人都返璞归真,与自然亲近,不再受到所谓任何制度的滋扰。男耕女织,每个人都有事做,有饭吃,有向往。确保自己幸福的前提是不会破环自然,不会冒犯他人,没有政客们挑起的战争。这不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制度吗?建立这个制度很难吗?人人膜拜的民选制度,我怎么没看出她存在的智慧之处呢?过半的人就可以决定一个人对全体颐指气使,这是什么道理呢?难道超过半数就代表真理吗?超过半数人的总体幸福就比那些超过半数人之外的一群人更幸福吗?这又是什么逻辑呢?这个逻辑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呢?谁能断定,一个人失望而引起的痛苦会比其他所有人失望而引起的总体痛苦小呢!所谓民选,只要有一个民不满意那都是残忍的制度,何况是接近半个国家的民呢。我以为,除了道法自然的政治,次好的政治就是:民类归民类,政类归政类。不是所有的人都对政治感兴趣,就像只有少数人对哲学感兴趣一样,也只有少数人才会对政治感兴趣。让多数对政治不感兴趣的民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让对政治感兴趣的政客们文争武斗、相互厮杀。就是厮杀到最后也不能滋扰那些没有参与政治斗争的民。我以为这是退而求其次的好政治。”大满说了半天,累了,停下来喝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