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他不禁是把怨毒的目光转向了秦洪,此刻的秦家一身置身事外的模样,还不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这让杜完是更加的心灰意冷。
刚要走,汪直却是站起了身子,拦住了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罢,寿川公,我们坐下来,再商量商量。”
说话间,包厢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汪直诧异地盯着房门,皱了皱眉头,大声喝道:“不是吩咐过,不许有人打扰吗?我看你们明珠楼是不是不想开了。”
“杜族长,你还想欺骗我们到几时?在路上?哼,不要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你若是真要舍得,那宝贝早就送来了,你的算盘我们会不知道?”一直沉默的秦洪突然是冷笑一声,插话道,“恐怕杜族长是想让汪公先帮忙而随口胡诌的吧,到时候事情办成了,你东西不给,汪公看在侯爷的份上,恐怕也是拿你没什么办法吧?”
“秦洪,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欺骗汪公?”杜完一听,心里大火,这秦洪正事不帮也罢,反倒在这添油加醋,此刻恨不得是一掌毙了他,但看到汪直脸色铁青的模样,似乎是信了秦洪几分,心里无明业火三千丈,那掌心登时是隐隐浮现出一股紫色灵力。
秦洪一眼便是瞅出端倪,脸上淡淡一笑,波澜不惊地端过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嗤笑道:“哎,秦某醉了,就当秦某刚才的话没说。”
“果真?”汪直有些怀疑地瞥杜完一眼,狐疑地道,“寿川公此话当真?”
“汪公面前,岂能有假?”杜完心里再郁闷,脸上的始终是挂满了微笑,“我二弟杜伏已然派本族高手护送进京,我可以以人格保证,无须到郎官比赛结束前,上古神器龙牙利刃就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既然如此。”汪直瞟了杜完一眼,淡淡地说道,“那就等见到龙牙利刃再说吧。”
这样的现代用语,只有和自己最为亲密的刘凝才会写,看到这两个字,刘扬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是一松,继而看着刘琴,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入夜,明珠楼,依旧是那三个人,只不过这一回,三个人的脸色都同时变得很难看,秦洪独自一人靠着窗户,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不时灌一口酒,眼睛根本就没搭理过眼前的杜完一眼,而杜完则不停地吃着摆在眼前的菜肴,直到筷子触碰到盘底发出清脆的声音后,才察觉到自己居然是把一盘配菜用的辣椒吃完了,嘴巴辣得不行。
胡乱找了杯酒一口下肚,登时,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热气在喉咙里翻腾,呛得是咳嗽连连,这会儿他才睁开已经有些惺忪的醉眼,打量着同样是低头喝着闷酒的汪直。
“汪爷,实在是不好意思,不是小的要打扰您的雅兴,实在是贵府派人来说是有要紧的事。”店小二在外面低声下气地说道。
闻言,汪直想了想,和杜完道了声歉,便让人开门进来。
果然,一开门,门口便是出现他的一名亲信,他神色慌张地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在杜完身上停留了片刻,犹豫了一下,悄悄走到杜完身旁,压低了声在汪直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罢了,既然汪公不信,那杜某就此告辞,就当杜某从没说过这话。”杜完此刻才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一阵无力,这么多天以来,在上京城东奔西跑,求爷爷告奶奶,最终却获得如此下场。
如今,上京时带来的三十万金币也花光了,昔日的人情也讨光了,唯一剩下的连家族的传家之宝,龙牙利刃都准备交出来了,却还没能动得了刘扬一根寒毛。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如果杜家没有答应秦家的话,去制造那个除夕夜惨案的话,如今也不用如此狼狈。
“见到龙牙利刃?汪公,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等龙牙利刃送到这儿,赛事早就比完了,届时还有什么意义?”杜完满脸愕然。
“寿川公,话不能这么说,这一直以来,我们都是竭尽所能地想要帮助你,可是你却对我们极其不信任,若是你愿意早些把龙牙利刃送到上京,这刘扬别说是进最后的一甲决赛,就连当初的首轮比赛能不能出线都是个问题。”
闻言,杜完也是有些急了,站起了身子,一手按在桌面上,强自忍住内心的愤怒,缓缓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龙牙利刃已经在路上了。”
看到汪直的模样,杜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盯着他,带着醉意径直问道:“汪公,如今您可还有办法对付那个刘扬?”
“办法?不是没有。”汪直抬了抬有些疲惫的双眼,瞄了杜完一眼,“但还缺一样东西。”
“龙牙利刃?”杜完脸上带着笑容,内心却是愤怒无比,“汪公放心,龙牙利刃已于三天前运出,顶多再有六天,我保证可以双手奉到您手上。”

